吃完饭后两个人从餐馆出来,白曜双手插兜,最终还是忍不住自己又去重提。“关于你自己,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渝很精明,无论是平常的二逼还是谨慎起来的那股运筹帷幄都是真实的,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在他身上变化让人难以摸透这人究竟在想什么。潜在的隐患最是不安,他想知道这人心思究竟到了哪一步。

江渝裹了裹外套,站在台阶上看着面前飞驰而过的汽车电动车打着近光灯照亮漆黑的路,笑了笑:“问什么?”

“都上辈子的事了,还有什么可惦记的。”他看向白曜,寒冷的夜风撩起他额前微长细软的头发,五颜六色的灯映在眼里,目光很温和。“白曜,我说的,无论上一世发生过什么,无论好的坏的都已经不做数了。”

隐隐间大概能猜到白曜决口不提前世的原因。这人应该是做过对不起甚至伤害自己的事情,所以无法释怀,因此一直心惊胆战。

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江渝把自己一半的体重都压在上边,刚吃饱,真的是不想动。

“我之所以问你这些,是因为一直觉得你有事瞒我,说话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总觉云里雾里,双脚不沾地,轻飘飘的很不爽。至于上辈子的事,我兴趣不大,死都死了,再去回想有什么意思,既然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旧事就都扔了,如果每个人都去纠结上辈子的事,那这辈子还过不过了。”

借着高度伸出食指搔了搔他冷硬光滑的下巴,挑逗道:“你说对吧,宝贝儿。”

白曜任他挑着自己的下巴,浑身因躁动滚烫,竟然荒唐的有种自己还是个活人的错觉,睫毛扑着。“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自己那颗冰封千年不化的心,每次都能被他轻而易举消融,滚烫。

江渝从台阶上跳下来,轻飘飘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当初做决定的时候他一再犹豫,最后还是在狂轰乱炸炸的追求中溃不成军被拿下。

他的心不轻易被撩动,一旦撩动就是山洪。

既然做了选择,那就不再犹豫迷茫。可能因为从小生活艰辛踏入社会早,他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间百态,心思比一般人要通透。

喜欢这个人,就别让那么多东西牵绊住,以后会发生什么都不清楚,更别说再去追寻前世的事情。

现在他该做的,只是坚定陪着这个人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就行了。

这句看似轻飘话落在白曜耳中,足以击碎身上每一寸坚硬的骨骼。“好。”突然伸出手摁住他肩膀,手臂绕到脑后仰头来了个深吻。

江渝推开他,后退了一步,四下看了眼。“别这样,大庭广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