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眼见着他比自己拜的低了,怕折寿,又往下弯腰。

白无常匆匆往下扒,帽子都垂地了。

江渝倒吸了口气,这么拼的吗?

要不然自己直接跪下算了。

厚重的门缓缓咧开,在一阵雪白刺骨的寒气中浑身漆黑的人走了出来,白曜的睫毛上仿佛结了一层透明的冰霜,面容是说不出的冷冽深沉。

见不远处江渝撅着屁股在跟白无常对拜着,那张脸更加阴沉。

江渝听见声音下意识起身回头,他本弯的极低,猛一起身伴随着扭转,腰上清晰传来一声“嘎嘣”。

“嘶——”倒吸了口冷气,捂着腰,像是被按下了慢放的镜头,倾斜着身体,捂着腰,一帧一帧的缓慢又转了回去。

“江先生。”白无常要扶他一把,冰冷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直接戳在脸上,仿佛要把纸糊的白面穿透。白无常硬生生止了动作,抬头看着白曜肩头上不知何时停着的鸣鸿,怯怯收回了手。

江渝一只手捂着腰,另一只手摆了摆,身残志坚道:“没事。”这人职业素养很高,到了此刻还不忘拉皮条,龇牙咧嘴依旧不减风骚道:“总之以后多请大人照拂了。”

看得出来,白无常在示好,纵使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但与人,不,与这样的鬼差和善总没有坏处。

白无常拱手。“江先生客气。”

他动弹不得,终于硬生生受了个大礼。

心里想:完了,回去一定要问问白曜,被无常拜了要折多少寿,他还剩几年好活?

“大人客气了。”他吸着冷气勉强笑。“以后叫我江渝就好了,江流入海的江,矢志不渝的渝。”

腰疼死了,忍不住对一直站在远处袖手旁观的白曜招手。“来扶我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