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一时间变的啼笑皆非,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纡尊降贵,可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边,道了句“谢谢。”凑近火苗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抽烟总是这样,把一口的尼古丁尽数压进肺里,吐出来的烟圈极少,但那仅少数的烟圈扫过眉眼,又让长睫下的那双眼睛好似水洗般黑的更加深沉。

白曜皱了皱眉。

他仿佛拿的是自己的烟,嘴里叼着含糊不清客气道:“你也来一根?”

白曜摇了摇头。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抽完这一根他又抖出一根熟练叼在嘴里,白曜再次掏出符箓为他点上,一次又一次,直到抽到第六根的时候。

没有再帮他点,而是道:“够了,你想一股脑把自己抽成蚊香吗?”

江渝笑了笑,把烟从嘴里拿出来重新塞到了盒子里。他转了个身,眼中闪过一丝如愿以偿的狡黠,背靠窗台抱着手,两腿交叠斜斜的把整个腰线拉长。“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他扬了扬头,略微拨开额前有些长的头发,“你为什么要选我做你的助手?”

跟上次一样的问题。

跟上次一样回答:“有些事情我不方便插手,而你有阴阳眼,可以……”

“啧啧啧。”他摇头,“别跟我打太极。”这些天相处下来,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方便。

“退一步来说,即使你要找助手,为什么非是我?”

白曜没有说话。

看他沉默,江渝心下更有把握,挑了挑眉继续道:“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或者说,认识我的前世,又或者更久远以前的我。”紧紧盯着白曜,等待捕捉接下来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就像死刑犯终于等到了枪决的那一天,沉重的包袱无形中被释然,白曜的唇角微动,紧绷的眉目在那一瞬间缓和下来,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