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是很深的黑色,江渝看到禁锢在眼底最深处的那抹被极力压制不知是深情还是欲望的东西。
“别开玩笑了。”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回事。
他真的是个海王?
白曜笑了笑,错开目光。“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江渝把手插进口袋里,神色如常,好像刚才那令人尴尬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超强的自我调节能力。完全得益于酒吧里数年来的摸爬滚打。江王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被老男人摸大腿,板着脸要亲都是家常便饭,只是被口头调戏了两句,不至于扭捏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我今晚留在医院,不然琦琦醒来看不见我会害怕。”
“嗯。”白曜点头,低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我需要回去一趟,有些事要处理,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江渝心想:你可千万别陪我,免得把我自己赔进去。
送走他,回到病房。江湘琦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唇上已经有了血色,不像刚送来时那样煞白,心脏痊愈后,身体也会慢慢恢复。
替她撩开贴在额头上的刘海,看了眼旁边起伏有序的心电图,规律的滴滴声让人心安。
江渝松了口气,和衣在为陪床人准备的小床上躺下。折腾了一夜,原本很困,可是现在又睡不着了。
想起白曜看他的眼神,尽管表面不动声色,但还是刺进了心里。这么多年,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看向他的时候,羞涩,爱慕,贪婪,淫秽什么都有。但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眼中,看到那么压抑又克制的情绪,好像他显露出的还仅仅是冰山一角。
白曜,他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名字,确定那日树林里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这不知所起的眼神,又是为什么?
江渝前20年活的匆忙又啷当,从来没想过自己另一半的问题。如今夜深人静,第一次把这个问题拿出来想了想。
自己从17岁就在酒吧混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钟情的流氓混混,衣冠禽兽的官二代,犹如败家子的小白脸,几个同事也或多或少有着那方面的伴侣。见得多了,思想也算前卫,除去油腻的老变态,也有过几个不错的男生对他表示过好感,但都以不是同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