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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独腿男子应声道:“他们上一任洛林军事总督不是被我们的游击战士炸成重伤了吗?换一个,我们继续炸,炸到他们乖乖撤走!”

前面的人转过头来,眯着他那仅存的一只眼睛,咧嘴道:“没错,炸他娘的!炸到他们怕了、服了为止!”

说话间,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低处传来:“诺曼人也会怕吗?”

老叟、独腿男子、独眼男子一起将目光投向依偎在妇人腿边的孩童。这时,妇人低头道:“因为他们占领了我们的家园,干了坏事,所以怕受到惩罚。”

“谁会惩罚他们?”孩童问。

独腿男子道:“虽然我们惩罚不了,但一定会有人惩罚他们!一定会有!”

“是我们的游击战士吗?”孩童继续用他那稚气的腔调发问。

“嘘……”独腿男子冲他眨了眨眼睛,“这是个不能让坏人知道的秘密。”

孩童很认真地点点头:“我会保守秘密的,就是坏人给我糖,我也不说。”

大人们相视一眼,露出欣慰而又无奈的神情。

此时,正对广场的诺曼帝国洛林军事总督府,二楼的锥形窗孔后面,一个身披戎装、腰佩长剑的青年正默默注视着广场上的人群。相较于典型的诺曼军人,他既不魁梧也不健硕,看起来甚至有些孱弱,但是,他的双眸有鹰的锐气,神情有罴的煞气,他那高高挺起的胸膛上,佩戴着难得一见的金质双剑盾章,只有在一场重大战役中做出突出贡献的高级军官,才有可能获此殊荣。正因为与众不同,他显得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然而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隐隐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忧郁。

身后的房门被敲响,接着,一名身材高大、腰佩手枪的低级军官走进来,皮靴在硬木地板上铿锵作响。

“尊贵的佩剑男爵——洛林军事总督阁下,扩音设备已经准备好,居民也都到齐了,您随时可以向他们发表讲话。”这名低级军官用字正腔圆的阿尔斯特语向依然面朝窗孔的青年将官报告。

“就只有这么些人?”青年将官闷闷地问。

这名低级军官额宽脸方,鼻梁高挺,是典型的诺曼北方人。他迟疑了一下:“能行动的就这么多人了,不能行动的……也没多少了。”

青年将官追问:“两个月前的报告上记述说,索姆索纳斯城还有两万多居民,就两个月时间,减少了超过三分之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