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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层面的悲剧,源于自由表象下的腐朽,身居高位的莱博尔德总统呕心沥血尚且无济于事,以魏斯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舍命相陪也是白搭,索性调整心态策略,做力所能及之事、立力所能及之功,带着这群不被看好的二级预备兵,在诺曼人自以为安枕无忧的占领区,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游击战争……

树林深处,4辆用枝叶覆盖的“烈马”轻型装甲车早已整装待发。除了搭载有5ir口径的“胡蜂”机关炮外,它们还各自搭载了一门15ir口径的迫击炮。前期的游击训练中,魏斯已经让这些士兵熟悉了这种新武器的性能。它们的绝对射程比野战炮短得多,威力也较同口径的野战炮更弱,但它们特殊的弹道适合在复杂环境下袭击或伏击敌人,而往后的战斗也将充分证明这一点。

“烈马”轻型装甲车属于轮式战车,难以承受15ir口径野战炮的后坐力,搭配“胡蜂”机关炮和迫击炮则恰如其分。索姆索纳斯城陷落后,魏斯利用克伦伯·海森工厂转移的设备对“烈马”进行强化,简化轮胎的安装构造,换胎的时间从10-15分钟减少到5分钟左右,并且采用深纹轮胎,增强了山野地形的行进抓力。

树林边缘,两个分队46名士兵匍匐在简易的射击掩体后面,机枪手们架好了14ir也即9口径的水冷机枪,步枪手们使用的是同口径的kt半自动步枪,两者使用相同型号的子弹,不仅简化了后勤负担,也利于战场上的战术配合。

一切都是为这场量身定制的游击战做准备。

3名前去诱敌的洛林游击战士,骑术不错,用的又是最好的马匹,即使如此,在持续奔行了二十多里路之后,他们还是渐渐被身后的追兵拉近了距离——只要燃料充足,敌人的战车可不会疲倦!

高高的树杈上,魏斯放下望远镜,眯眼观察前方敌情。片刻过后,他低头对树下的传令兵说:“敌人派来了9辆战车,3辆在前,6辆在后,相隔不远,我们把敌人放近了再打……告诉所有人,一定要沉住气,没看到绿色信号弹,谁也不许开火!”

传令兵是个刚满18岁的小伙子,身材瘦弱,但跑得很快,人也机灵,担当这个角色恰如其分。

3名骑手进入树林,在同伴们的指引下来到了魏斯所在位置。他们翻身下马,其中一人疾步走到树下,仰头报告说:“上尉,行动很顺利,我们射杀了3个诺曼士兵,把敌人的机动部队引出来了。”

战斗即将开始,继续呆在树上虽然可以获得良好的观察视野,但也相应增加了中弹概率。魏斯旋即下了树,对这名满脸褶皱的“高龄”预备兵说:“辛苦你们了!”

“只要能痛击诺曼狗,再累再苦也值得啊!”

但凡参加过上一场大战的联邦军人,十之八九会将诺曼帝国的军队蔑称为“诺曼狗”,而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兵,的确是那场战争的亲历者,只不过有些不太走运——战争持续了五年,他在联邦军队也待足了五年,上战场的次数寥寥无几,而且既没有负伤,也没有立功,就这样以大头兵的身份应征入伍,战争结束时毫发无损地光荣复员。尽管大战期间“碌碌无为”,但这并非他个人懦弱无能所致,在五年的服役生涯里,他接受了正规且严格的训练操演,掌握了步兵应具备的一切军事技能,如此扎实的功底,完全可以胜任士官角色,却因为年龄的界限而被踢到了二级预备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在派去诱敌的这个三人小组当中,这位老兵担任的是观察指挥员,射杀三名诺曼士兵虽说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但终究不是他亲手所为,如此,他的毙杀敌军的数字依然停留在可怜的零记录上。

但军人对战争的贡献,不应局限于冷冰冰的杀敌数字。

魏斯一字一句地对他说:“这一仗若胜,你们当为首功!”

老兵却没有因为长官的褒奖而沾沾自喜,他的神情和语气,难掩心中的忧虑:“这样一场小规模战斗的胜负,对大局而言无足轻重。希望我们的努力,到头来不至于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