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修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抵到紧邻沙发的墙面上。
他眼前有一片突然而至的海——也可能是天空。
接着他意识到那是沃修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片停泊在虹膜里的蓝不似以往通透,此刻翻涌着激荡的浪潮与乌云,激浪将沉埋在最底部的深色海水卷上来,而乌云厚重密布,像在虹膜里无声掀起一场飓风。
唇上传来刺痛,崖会泉艰难从藏在虹膜中的海域里抽身,他再才后知后觉第二件事——
沃修以一种近乎凶狠的姿态,在他的退避里仍精准捕捉了他的嘴唇。
他们呼吸交错,沃修的吻带出了年轻人独有的急躁,又像一场进攻,仿佛猛兽终于朝着盯视已久的狩猎目标下手,牙尖在在他唇上不小心磕碰,制造了一个小小破口,呼吸纠缠间,唇齿匆忙得简直带了吞吃味道。
崖会泉的手腕挣动了一瞬,他还有一只自由的空手,也可以去擒住沃修的肩膀。
但最终,他将自由的空手垂回身侧,被抓住的手腕贴在沃修的手掌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青年的掌心暖到有点灼烫,仿佛“变猫后遗症”持续至今,让对方体温依旧偏高。
那点破口当然牵带出了一点腥锈味,它很快通过交叠的呼吸传递,让沃修又倏地惊醒,随即放缓节奏。
他小心在破口上贴了贴舌尖,像是运用某种大猫的原始手段去帮助愈合伤口。
沃修还快速抬了下眼睛。
崖会泉的目光正从微垂的眼睫下方淌出来,静静与他相望。
会客厅的暖黄光线与崖会泉的目光一样安静,它还是悄然落在两人身上,悬挂的壁钟滴滴答答。
百里被禁言了,宅邸方圆几十里内再无人迹,于是,只有一室的家具摆设不动声色,齐齐围观它们这很少光顾会客厅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