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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见崖会泉又顿一下。

崖会泉的眉头还是皱着,投给沃修的眼神却既不讽刺也不冰冷,他的眼睛甚至暴露了部分内心想法,是带着无声的关心看过来。

“你昨天在医疗舱躺了多久?”崖会泉问,“是药剂残余作用?”

沃修:“……”

准备好迎接的互杠一片影子也没看着,反倒是别扭传递的关心猝不及防迎面撞过来,撞得正在昧着良心当小撒谎精的人心都荡了。

有那么一瞬间,沃修差点撅弃了他的脑子,他内疚得无以复加,想要干脆就地坦白,赶快把因为他一时失误而没能解释清的马甲掀翻——他真的只差一秒就那样做了。

制止他的是他不小心蹭到了浴缸边沿的手背。

触手的冰凉令沃修倏地清醒,让他的脑子重归原地。

他沉重地想:“不,就算是要赶快坦白,把双重身份的前因后果都说清,那至少也得是在我有条裤子的前提下。”

试想,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忽然告诉你,他就在你家里,他还是你的猫,你现在只要怀着满心震惊走到浴室门口,打开门——惊喜!他就在浴室里等着你呢!

……

……这他妈是什么未成年禁观的午夜场限定节目?

而且未经允许就擅自在人家家里上演这么一出,沃修敢断定崖会泉肯定也不会觉得惊喜。

崖将军有更大概率是一脸匪夷所思地听完,满面“你在放什么屁”的不信走过来开门,然后惊愕到麻木地发现居然是真的,再……

再这个家里就要发生家庭血案。

沃修不怕血案,他清楚自己早晚得承担这个。

但他有个小小的心愿,他希望自己能有条裤子再面对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