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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依稀戳到了崖会泉内心,让他对于未知的那份踯躅陡然飙涨。

他既开始出言不逊后,又到达了口不择言的范畴。

他冷冷对沃修说:“我们之间除了有两次不得已为之的合作,还有你曾单方面妄加判断你该是去当英雄的那个,让我不得不由你代为裁决命运,对我造成了极大困扰之外,还剩下什么?”

沃修还没说话,又是只张了下嘴就被崖会泉截断。

崖将军口不择言起来杀伤力成倍增长,他嘴角尖刻地一弯,慢慢“哦”了一声,又说:“还剩下漫无止境的对立与战事纠纷,剩下长达几十年的互相为敌——那这就更奇怪了,你哪里来的自信,理所当然觉得我要对你关心?”

这回,崖会泉的尖刻好像就终于也刺到了沃修。

“过滤器”在越发难听的话下似乎也渐渐失灵,不是对于什么样的遣词造句都能过滤下去。

沃修彻底闭上了嘴。

而沃修一安静,崖会泉本质上也并不是一个擅长唱独角戏的人,等把自己曾经未完的话都说完——甚至一不小心还说出了额外的东西。

他鼓胀的情绪逐渐回落,忽然发觉自己随后也再没话可说。

并且情绪落下来时,还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空落感,也没有预想中的卸完情绪负担后的放松。

于是他们谁也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沉寂下去,两人陷入一阵相顾无言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在壁灯投下的那一点微弱光晕里,是沃修又先开口。

他说:“让我回去,起码也得帮我解开手铐。”

崖会泉有轻微的一顿。

说赶客话的人是他,明嘲暗讽的是他,确认身份后再次见面,劈头盖脸就把对方一顿骂,追了一份时隔快一年半载的债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