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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部队另有一套专属作战服,也是深色,合并域外联合军高级指挥官的制服一起,这两套装扮,崖会泉恰好都曾在同一人身上看见过。

如果不是有个人没能回来,今天这个场合,应该就是对方站在对面的代表团主位上。

随性惯了的人,在今天这种场合下应当多少也会讲究一点,至少把自己收拾齐整,难得很人模狗样的亮相,再代表团队交流,说一些同样难得正经……不,也有可能还是不正经的话。

“沃修”这个名字在崖会泉看来自带一点毒性,他可以很长时间内不想起它,把它连同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堆在一起,像他大脑中还能特别开设一个“杂物处”似的,他把它们一股脑放进去,日常不想不记,不轻易挂念一名宿敌。

但一旦有契机——大到像今天这样的官方正式会见场合,小到可能就是一句无心之言,一件很小的能指向过去的事物,或者一个脑电波不太平稳,大脑皮层过分活跃的夜晚带来的梦。

沃修立马就自己把“杂物处”的门给掀了。

都不用谁请,这个死了还天天住在别人记忆里活蹦乱跳的人自己就很热闹,会很鲜活地蹿进人脑袋吵吵嚷嚷,想叫人把他淡忘,把关于他的印象模糊一点都不行。

乌珊莎还在说话,崖会泉的思维却不自觉跑远了,他一面留着两分心给面前的女士,确保自己在官方社交场合内至少不出错,能及时回应乌珊莎的话。

一面,狮子女士的前长官正在他脑子里蹦跶,需要他很费上几分功夫,才能把被对方强行推开的“杂物处”的门又关上。

乌珊莎还在与崖会泉聊猫,黎旦旦的猫影和沃修的身影在崖会泉脑中有短暂的重叠,在他意识到以前,他已莫名其妙把他的猫和回忆里的人做了个快速对比,仿佛是想要找一找这一人一猫间的相似。

……可我为什么要找?

崖会泉反应过来后对自己感到不能理解。

然而很快,他想起小猫黎旦旦蓝色的眼睛,又想到那人也有一双蓝眼睛。

黎旦旦是只比较活力充沛,喜欢上蹿下跳的猫,总的来说,沃修也算是个活蹦乱跳的人类。

然后黎旦旦还有个比较诡异的音乐鉴赏品味。

作为“唢呐”这种在星盟资料库里曾一度断层,当代星盟人过去对其闻所未闻的乐器的提供者,沃修给崖会泉的指挥舰放过唢呐,把崖会泉吵得快要升天,想来音乐品味也很是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