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说道:“陛下的意思,应当在诏书中写得很是明了了——方才阁老怀疑本王图谋江山,怎么大人现在倒来问本王,实在是好笑。”
林阁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又说道:“殿下在陛下寝宫布兵,如今又围了这些京卫军在身侧,怎能反而来怪臣等多心。”
萧轻霂笑道:“阁老几乎指着本王的鼻子骂一出乱臣贼子谋权篡位了,本王若再赤手空拳的来,就凭这常年求医问药的身子,怕能叫诸位大人拆吃了。”
底下的人被说中了心思,一时之间都默然不语了。
萧轻霂收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陛下的传位诏书既然已下,就该按照陛下的意思来办——外敌日日扣我城门,如今陛下驾崩,让敌人听去,郢皋城更是危在旦夕,诸位大人都是陛下的肱骨之臣,不应当分不清轻重缓急。”
萧轻霂顿了一下,意有所指道:“楚王大才,这是先帝都认可的,各位中有许多是跟着先帝的,想来不会不知道——难不成,有人放着年青有谋的帝王不要,偏要让不谙世事的孩子坐上龙椅吧。”
他这话音一落,底下立刻一片窃窃私语之声,林阁老脸色更加难看,说道:“殿下又是什么意思?事关江山社稷,臣等多加关切,竟然也要成为罪名了。”
瑾王殿下微微勾了勾唇角,说道:“阁老现在知道叫屈了,本王伴驾左右就成谋权篡位,阁老要不要替本王叫个屈?”
一旁的大臣瞧情势不妙,忙道:“如今郢皋外敌未除,应当尽快拥簇新皇登基,才不至于引发百姓恐慌。”
萧轻霂微微一点头,说道:“郢皋城门已经屡次告急,外敌未去,还请诸位齐心,渡过眼前的难关,不要让外人捏了我们的软肋。”
这边还没安生一会儿,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兵疾奔过来,扑通跪下了:“殿下!敌军人数骤增,正在撞击城门!城门怕是撑不住了!”
萧轻霂心里狠狠一震,忙道:“京西营已经尽数拨去了吗?”
小兵回道:“已经拨去了!火炮也用上了,路将军说,请殿下调周边驻军,援助郢皋。”
萧轻霂想了想,说:“将军私印带来了吗?”
小兵一怔,说:“没有。”
萧轻霂的神色略微松动,说道:“无妨,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说本王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