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就坐起了身,忙去看那位殿下,这一下对上了一双清亮的凤眸。
路千棠愣了一会儿,试探性地伸手去摸他的脸,叫道:“歧润?”
那边轻轻嗯了一声,带了些笑。
路千棠睡时没吹烛火,他不叫伺候的也不敢进来,殿里就这样亮着,这会儿倒是省了点灯的功夫。
路千棠大喜过望,忙起身披了外衣,俯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我去叫太医。”
大半夜的又折腾了一通,等人都散尽了天又快亮了。
路千棠听太医说醒了便没事,一时欣喜若狂,好容易没了旁人,路千棠一下就钻进了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去抱他的腰身,说:“你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有好半天了才闹出动静,怎么专挑我睡着的时候。”
萧轻霂轻叹了一声,嗓子还有些哑,说话很慢:“有一会儿了,但是起初手脚都动不了,看你没盖被子,想扯一下,反而把你闹醒了。”
路千棠去啄他的嘴唇,没有说话。
萧轻霂缓了好半天,说:“你一回来,我就听见了,想睁眼但是使不上劲,身子也不听使唤。”
他说着笑了声,又说:“可能是叫你吓着了,吓醒的。”
路千棠闷在他身上笑,说:“你活该叫吓一吓,我为了你成天害怕……”
他说着声音也变了,半晌只听见吸气的声音。
萧轻霂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去揽他,声音还有些微弱,缓缓说:“是我大意了,萧利从拿了岚松寄来的信,先扣了我,所幸信上没提名姓,他心里第一个猜忌我,但是也不好立刻拿我,就只能托辞留了我。”
“但萧利从最怕流言蜚语,也没对我怎么样,顶多耍了阴招,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的。”
他说了好半天都没听见怀里那人的动静,就轻轻抓了一下他的头发,说:“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