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也想到了什么,迟疑道:“以往……”
卿知眉头动了动,又要落泪,哽咽道:“我们殿下,原来不是外伤,而是心疾。”
路千棠心里坠坠地发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嗓子发哑地问了一句:“那该怎么办?”
卿知以帕掩面,低声哭了一会儿,半露出一双眼睛,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真是最怕他这个样子——过去这么些年了,他还是看不得这种事情。”
路千棠垂着头,低声说:“他不该是那种糊涂人。”
卿知看向他,脸颊上还挂着眼泪,说:“他自然不是,只是刀伤好治,心疾难愈——这些年虽然表面上光鲜,背地里全是难处,先帝疼他,旁人要算计他,先帝去了,旁人也要摆弄他……”
卿知又掩面哭起来,半晌才说:“他一心想给我寻个好去处,不就是怕有这么一天。”
路千棠心里揪得厉害,看卿知这个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说:“没事了,里外都换成了我们的人,不会再有外人混进来。姐姐不用担心,这几日我看着他,喂饭还有反应就能听见人说话,等他缓过来,就能醒了。”
卿知跟他微微俯身行礼,说:“我放心。”
路千棠扶了她一下,说:“姐姐先去歇着,我有事叫姐姐进来。”
卿知又微微福身,便退下了。
卿知这边刚走,那边雁竹就急匆匆地进来了,见到他拱手行礼,上来就急声道:“殿下有一封信被陛下截了,我不知道具体写了些什么,但应当是要紧东西,将军想办法拿回来才是。”
路千棠也不意外,说:“是陛下软禁了你?”
雁竹说:“算是吧,估计是从殿下身上没问出东西,才……”
路千棠立刻眉头一紧,说:“不是通羌人弄来的刺客吗?”
雁竹说:“绝对不是!那日殿下受了伤,我就在殿外,瞧着那人逃脱了,我要去追,反而被侍卫拦了下来,到今日也没给个说法,不过是托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