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请旨,封锁迎城,别耽误了。”
路千棠根本不听他说话,自顾自走到了书案后面,毛笔都掂起来了,冲他招呼:“黄大人,你别愣着了,人命关天。”
黄柄有些发懵,没动:“这……不是随便就能请下来的……”
路千棠烦了,毛笔一摔,说:“大人,迎城闹疫病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吧?城东每天都在往外拉死人……”
他说着走到黄柄的酒桌边,看了一眼他的酒杯,似笑非笑道:“还吃得香吗?”
黄柄吭吭哧哧的,知道这事严重,也没再跟他动气,只说道:“这个事情,不是我请了旨上面就能批的……再说,迎城到郢皋可不近,等旨下来了,怕也是来不及了。”
路千棠有点急火攻心,双手撑在椅背上,烦躁道:“那怎么办?”
黄柄笑了笑,说:“那看将军敢不敢冒险了。”
路千棠警觉地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黄柄慢条斯理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眯着眼睛说:“这个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军不必太受旨意所限嘛。”
路千棠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垂头想了想,猛地一捶椅子,说:“行,我拿将军令下令封城——”
路千棠又看向他,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语气骤然一软,缓缓道:“大人,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黄柄听他这个语气更害怕了,颤巍巍地往后退了退,惊恐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帮得上什么忙,将军抬爱了。”
路千棠摆出他惯用的、迷惑人的乖巧笑容,把椅子往后一拉,好整以暇地坐下了。
当天路千棠就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几十亲信都派了出去,协助迎城官兵封城,百姓们大多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都恐慌起来,一夜之间城门口都挤满了惊慌万分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