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想了想,又问他:“路千棠怎么和那位副将说的?”
雁竹说:“路将军只说要押送梁王去成苑,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旁的没来得及说,就急匆匆走了。”
萧轻霂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冷笑道:“押送萧怀鸣哪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还搞得这么匆忙,萧利从肯定是有别的事情安排给他了,才急急忙忙地把他支走。”
萧轻霂说着站起身乱踱了几步,又说:“等几天吧,他会想办法传信回来。”
萧轻霂突然转过身看着雁竹,说:“你去查一查朝中官员的调动……”他想了想又说:“特别是都察院的人。”
雁竹应下了,又说:“殿下是猜测陛下安排了眼线跟着去?但为什么是都察院?”
萧轻霂轻出了一口气,说:“不错——萧利从既然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他去做,又对他百般猜忌,定然在他身边插了眼线,还是个能干涉他行动的眼线。”
他说着顿了顿,眼神微沉,轻声说:“现在的都察院,里面差不多都是陛下自己养出来的人——况且现在又有几个敢得罪言官。”
萧轻霂说着更觉得心累,说:“你快些查,在他写信来之前我得弄清楚,真怕他一个不顺心把那个倒霉鬼挂树上。”
雁竹应了,说:“殿下觉得,陛下会让路将军做什么?”
萧轻霂按了按眉心,说:“猜不到,那位什么都没往外说,再等等吧——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差事。”
路千棠这会儿是真想把那个黄大人挂树上,一路上就听他歌功颂德,说陛下仁心仁德,大齐民风纯良。
陈宣看了路千棠好几眼,瞧他手背上青筋直跳,眼见都快拔刀了,忙一个激灵挡在了他面前,凑过去跟那个黄大人打哈哈。
又过了半个时辰,路千棠忍无可忍地把陈宣拉过来,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前面是一片山林,应该有豺狼虎豹什么的吧?把他捆起来喂狼。”
陈宣赶紧摆手:“将军,这可是半个钦差,他死了,我们也不用回京了。”
路千棠没好气地看了那个山羊胡一眼,低声说:“他不死,我就要被烦死了——陛下这是什么新战术?攻心战?把我气毙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