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又嗯了一声,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萧轻霂摸他的脸,问:“怎么了?”
路千棠说:“这件事一旦提起来,我爹的部分手札就要当证据交出去,我舍不得。”
萧轻霂笑了笑,说:“横竖是交给大理寺审,放心,事情一结,我把你交出去的东西都要回来。”
路千棠咻然抬了头,说:“殿下说话当真?”
萧轻霂说:“我几时跟你说过大话。”
近些日子后宫朝堂都闹得不可开交,路千棠在朝会上呈上去一份大齐边境的布防图,说是当初在梁衮边境时,从纳蛮头领手里缴获的。
萧利从接了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似乎没看出什么名堂。
路千棠上前道:“这份布防图年代已久,但军事布防图关乎大齐存亡,臣便一直妥善保存着,前些日子才瞧见图的边角上有一处不明显的印章痕迹,因为时间太长,有些褪色,臣请人验了,说这章,正是姚阁老的私章。”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萧利从大怒,猛地一砸龙椅,骂道:“布防图都到了纳蛮人手里,姚章,你想造反吗!”
姚章因为近日一连串的打压收敛了许多,在朝堂上已经不甚多言了,这会儿被萧利从突然的呼喝弄得愣怔了些会儿,忙上前跪下说道:“臣不知道什么布防图,还请陛下明察。”
“是吗?”路千棠讽刺一笑,说,“陛下,臣缴获的不仅有边境布防图,还有姚家名下的商铺与纳蛮商队的往来账单。”
太监小跑着接了账本,又小跑着呈上去给皇帝。
萧利从默不作声地翻看账本,整个大殿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响。
路千棠说:“前段时间臣营中将士生了一场怪病,咯血骨痛,浑身发冷,不过臣有幸请来了一位神医,臣才得知那是中毒,险些误以为是起了时疫。”
萧利从立刻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