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又瞧见了他身上的官服,忙后退了半步,跟他行礼:“见过千户大人。”
路千棠忙扶他,说:“赵哥不要跟我见外,把赵哥拨过来是因为我信得过,千棠念你的好,不是想让赵哥给我见礼,赵哥千万不要误会。”
赵景还是有点没吃透这是什么情形,有些尴尬地僵持住了。
路千棠把手里的百户腰牌递给他,说:“赵哥说是在我手下,但千棠永远把赵哥当哥哥看,赵哥千万不要拘谨。”
赵景犹疑地接过了腰牌,说:“这、没想到,这才几个月,怎么……”
路千棠示意他坐,说:“说来话长,赵哥只管和从前一样就行。”
俩人面对面说了一会儿闲话,路千棠把那些半人为半天定的事儿都避重就轻的跟他说了一遍,听的赵景的脸色精彩纷呈,但算是确认了总旗路千棠和千户路千棠还是同一个人,终于放下了心,只说叫他步步小心。
路千棠当值完回了半日闲,路上还拐去捻梅斋买了百花糕,到门前却瞧见茶坊门外挂了歇业的木牌,路千棠心里有些不安,叩了门也没人来开,他就翻进了后院,石榴树的叶子几乎掉完了,地面上一片颓靡的碎叶。
路千棠在院子里叫了一声师父,又叫了一声青青,里头像是空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
“千棠,”路千棠闻声回头,看见乔承孟抱着刀坐在石凳上,冲他扬了扬下巴,“过来。”
路千棠呼吸急促,忙过去行礼:“师父,刚刚我没看见……怎么都没人了。”
乔承孟不疾不徐地说:“坐。”
路千棠心口跳个不停,坐下屏息等他说话。
乔承孟说:“还记得,师父说过要送你一把好刀吗?”
路千棠点了点头:“记得。”
乔承孟把怀里用黑布包着的刀伸到他面前,说:“就是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