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幅。”沈恪丢下手里的画,跑到床边,“我晚上要枕着它睡。”
这幅画是沈恪第一次好好地拼尽全力地画林声,就是这双眼睛,他画了足足一个星期。
“我把我能想到的人性的恶都强加给了画中的你,用你来表现我的阴暗面,你说,跟你相比,我是不是才更可耻?”沈恪放下那幅画,重新回到林声面前,“别跟我说对不起了,你应该做的是接受我的道歉。”
此时此刻,沈恪明显有些疯狂,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好像血液都真的沸腾了起来。
他的行为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所谓理智早就离他远去。
他最珍贵最能展现才华也最真实刻骨的作品,终于有了观众。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模仿别人风格的笨蛋,他的灵魂都在这些画里,都在林声的身体里。
他当着林声的面单膝下跪,拉住对方的手亲吻。
他虔诚得像是林声的信徒,不管林声曾经说了什么谎言,都还是圣洁到发光。
要说玷污,他才是玷污了神的那个人。
沈恪的心脏疯狂跳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死在他创作出来的画作中,死在他的神面前。
林声被这样的沈恪吓到,这不是他认知中那个温柔的男人。
但是很快,他接受并且爱上了这个有些疯癫的沈恪,这个人像是一个饥饿的艺术家,只有创作才能让他活下去,而他创作的灵感来自于自己,这个向来失败颓丧的废物。
林声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带给了沈恪这么多。
林声低下头看沈恪,又回想起那次,两人做a时他感受到的来自沈恪生命深处的破坏欲,这个男人果然藏着无可抵抗的力量,就像是身体里埋藏着一座火山,此刻,火山即将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