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过了午饭后,凯文逊又咳嗽了几声,说是哮喘旧疾恐怕要犯了,想回帐篷里休息。他面色煞白,额头有汗,那么气若游丝地说身体不舒服,唬得王俊也有些信了,紧张地牵着他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回到帐篷里,厚厚的门帘一拉好,一直歪在王俊身上的凯文逊突然迸发了活力,只见他大步走进浴室,先是对着马桶一顿吐,王俊急忙拿着一瓶水进去给他时,他接过了水,又赶紧把王俊推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王俊在外面听声音,他是把吃的那河豚鱼生吐了个干净,洗漱完了整理干净后,扶着墙走了出来。
“你没事吧?”王俊把手伸过去摸摸他的额头,“都是汗,你不喜欢吃就跟他说啊!”
凯文逊摇了摇头,脸色白的像一张纸,王俊觉得他把苦水都吐出来了,肯定难受,就从兜里掏出一块麦芽糖,剥了糖纸塞到了凯文逊嘴里。
“什么东西?”凯文逊含着糖,皱着眉头问他。
“麦芽糖,”王俊说,“依巴姥爷给买的。”
“那狗东西……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卜奕和莱恩、谏中震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卜奕脸色不大好看,对凯文逊说:“殿下,龙俊杰确实以无线电波传递了消息,说他们被分散开来,安排在十公里、二十公里开外的洼地,四周都是当地夷克族民兵把守着,不让过到这边来,说是王帐之处不得进兵!”
“他们都说不清楚自己在哪儿!”莱恩急道,“这地方的水星官员们也跟我们不是一条心!”
“他们跟依巴那老家伙都成一家人了,怎么会跟我们是一条心,”凯文逊哼道,“我说怎么几道命令过来,让他们从此地撤离,死活就是不听,原来是当上了土皇帝,乐不思蜀呢。”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谏中震问道,“龙俊杰他们过不来,我们就这几个人,他就算把我们杀了,都传不出去消息。”
这三人是真的慌了,离开了新兵营,一猛子扎到水星球的另一半面,黄沙蔽日,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大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凯文逊咂巴着嘴,吃着甜兮兮的麦芽糖,把鱼生的血腥味压下了不少。他气定神闲地坐到桌子后面,提笔在纸上勾勒了一张简易地图,交给了卜奕:“在沙漠里太阳是最可靠的“指北针”,中午12点,让龙俊杰在地上插一根标杆,把一块石子放在标杆影子的姐姐处,10分钟后,标杆影子的姐姐移动到新的位置时再放一块石子,将两点连成一条直线,这条直线的指向是东西方向,我们,就在他的西方。”
卜奕接过了纸,看着这他们在新兵营理论课上学的地图画法,立刻出去用无线电波传讯去了。
“莱恩,你对那河豚有研究,去找今天那片鱼的厨师,就说我爱吃这鱼,你为了投我所好,问他鱼从哪里来的,如果他不说,你就给他钱贿赂他,一定要套出来进货渠道,”凯文逊道,“这个渠道,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从此处逃生的渠道。”
“是!”莱恩转身跑了出去。
“谏中震,我们来时的飞机停在巴尔干机场,全水星的机场地勤都有你叔叔的亲信,我相信即使是这个偏僻的地方,也绕不出你叔叔的手掌心……”
谏中震听到凯文逊这话有些赧颜,他叔叔以及他父亲作为内阁参事议员,原本是只准从政不允许经商的,但这些年来,谏家人脉广泛,权势滔天,在各个行业特别是政府建设都插了一只手进去,捞的油水取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