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alpha。”于浩海冷冰冰地说。

“你评价一个人,都是用性别吗?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医生,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不重要,他只是我的同事,我们是在一起探讨问题而已。”方倾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吃饭就不要说话。”于浩海最后说。

本着不断质疑、反复求证的科学精神,方倾在遇到问题时,都是会想方设法地去解决的,而于浩海正相反,他觉得说不通的就不想说了,而且他还固执地认为自己没错,只是因为情势所逼,才得道歉,至于什么“真心悔改”什么的,那是不可能。

方倾觉出一种跟一座山讲道理的无力感,这座山高大巍峨,他说的话弹过去都不会弹回来,一点儿回音都没有。

俩人气氛凝重地吃完了饭,于浩海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林灵带来的涂抹式药膏,然后走向床边,方倾见他过来立刻翻身到另一边去:“我自己涂!不用你!”

于浩海抓着方倾的脚腕,把他从对面扯过去,开始掀方倾的被子和衣服:“你自己能看到在哪儿吗?”

药膏涂上去确实凉凉的,让那处舒服很多,可这个过程让方倾很痛苦,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快好了,”于浩海将药膏的盖子拧紧,将方倾从被子里刨了出来,抱到怀里,很是期待地说,“又可以了。”

“不能那么频繁……”

“能的,要弄松一点儿,不然你总觉得疼。”于浩海吻了吻他的唇。

“林医生忘给我拿衣服了……”

“我没让他拿,你在这里……不需要衣服。”于浩海吻着吻着,开始情动起来,把他箍得很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要、要憋死了……!”方倾挣扎着推他的头,可是徒劳无力,最后被举起来,放到了枕头上。

到凌晨的时候,方倾彻底走不了路了。于浩海用被子把他裹好,抱到了窗前,让他往窗外看,温声对他说:“下雪了。”

方倾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昏黄的路灯下,软绒绒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突然有点儿想家。

于浩海一直侧着头,盯着方倾冷若冰霜的一张小脸,觉得他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又好像隔着很远很远似的,仿佛越要他,他与自己越疏远,怎么都抓不住他。

这种隐隐不幸的兆头,让于浩海心生恐惧,他环抱住方倾,下巴抵着他的头,对他说:“你别生我气了,等过几天,我跟那个闻医生道歉,好吗?”

方倾瞥过头看了看他,又将头转了回去:“不必了,他也不缺你这声道歉,你也不是真心的。”

于浩海顿了一顿,将方倾抱到电脑桌前,说:“我给你看看。”

他晃动鼠标,点开im微博页面,从搜索栏里,输入了“方倾”二字。

接下来,出现了一千多万条搜索记录,关于方倾的长相、身高、职业、家庭,以及医院和各种学术报告的探讨,而写有方倾名字的微博更是有几千万条,大多是一些alpha们写的不怀好意的下.流话,像是什么“等你成熟、等你长大,等着采摘你”、“春.梦里都是小方医生”、“请方倾先生治一治我长达30年直立不倒的病”以及一些更为不堪入目的肖想的话,甚至还有到医院偷拍的照片,微博上写着:“今日份的禁欲系小方,口罩遮的太严实了。”配图是诊疗室门开了一角,方倾正埋头在桌子上办公。

“这个世界是很可怕的,”于浩海沉声说,“omega已经很危险了,而你更在危险之中,我分辨不了哪个人对你怀有恶意,只能无差别防范了。”

“他们怎么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方倾把自己的名字从搜索框里删掉,输入了“钱”字,出来了上亿的搜索量,说要偷.钱抢.钱的alpha更是数以千万计,“按你这么说,钱就应该不流通了?因为不安全,而我就因为他们廉价的喜欢,应该藏起来,在家里自闭?”

“钱要是长腿钱早跑了,你倒是长着腿,但是人傻,还是跟alpha傻乎乎地来往。”于浩海说。

“你就是吃醋!”方倾忍不住嚷道。

“我没有,我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在新兵营里,这很安全!”

“安全的话你不还是被我给做了……”于浩海话没说完,被方倾抬手给了一巴掌。

声音不响,打得也不狠,可两个人都愣住了。

于浩海撇过头,把方倾抱回到床上,说了句睡觉吧,接着把被子给方倾盖上了,还是让他枕着自己的颈窝。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没过多久,于浩海就睡着了,对他来说,被自己的omega打了一巴掌就跟被猫呼了一爪子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会儿就忘了。可方倾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他沉睡的侧脸,心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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