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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宋两家的关系,陆承泽又不好撕破脸。宋怀是陆家的常客,有时候会来陆承泽的房间走一走,跟屁虫拉着他的衣角,非要把他送的这些没用的东西摆在醒目的位置。

陆承泽越看这些东西,心底的烦躁感就越上涌。

他从杂物间扯出一个大纸箱,把宋怀这些年送给他的东西一桩一件往里扔,东西收拾完,整个置物架空了三分之二出来。

陆承泽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甚至没有感受到即将丢弃的报复的快意,胸腔里依旧被烦躁占据。

他看了一眼摆在床头的干花。

陆承泽还记着年初生日那天。宋怀在清晨六点六分敲响了他家的房门,那天下着很大的雪,天气阴沉沉的,宋怀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衣,脑袋上还带着毛茸茸的线帽,被冻得通红的双手捧着一把郁金香,站在他面前。

按照宋怀的话来说,六点六分的祝福会给生日的人带来一年的好运。

陆承泽故意拖了二十分钟,让宋怀一直在外面吹冷风,二十分钟后才下楼给宋怀开门。

陆家的下人一直要宋怀进来等,外面太冷了。宋怀非要站在门外,说想要陆承泽给他开门,这样陆承泽看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当时他怎么想的来着。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陆承泽拉开门的一瞬间,宋怀的脸蛋鼻头和手一样冻得红彤彤的。

他像是鸵鸟一样,把脖子缩进红色的围巾里,听见动静,忙抬起头。

看见陆承泽的一瞬间,眼睛里有光在闪烁,他带着鼻音,有点撒娇的埋怨:“都已经六点二十八了。”

而眼下,那朵在寒冬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郁金香已经干枯的失去了原本的色泽。

陆承泽将花抽了出来,一齐扔进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