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发水混着热水流淌下来,陈延青难忍的闭上了眼睛,伏城很快拂去了他眼睛上的水渍,手没有挪开太远,捧住了他的脸,“你几岁了?”
“17,怎么?”
“几号生日?”
“12月20号。”
“那再等等。”伏城说着,将花洒拿下来,对着他满是泡沫的头冲了一阵,可能是冲击的太猛,陈延青对于‘那再等等’是等什么的疑问也被冲散了,最后报复性的跟伏城拿水和泡沫打了一架,直到水雾越堆越厚,他几乎要看不见伏城的时候,才从浴室出来。
那天晚上,躺下没多久就转钟了,陈延青睡在外侧,翻过身和他面对面,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许久不怎么说话的伏城那会儿很轻的嗯了一声,将他搂进怀里,“我老是骗你,你不生我的气?”
“当然生气了,不过气过了就好了,现在想想,那也不算骗吧。”
“你还挺大度。”
“你可以这么认为。”
话说完,只觉得他被抱紧了些,沉默了有一会儿才听见伏城问,“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不会的。”陈延青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敢那么肯定,但第二天心不在焉的上了一天课回家的时候,唐萍看起来平静又有些喜悦。
“妈,医院,怎么样了?”
“梁月命大,没摔出什么大事,就是早产了三周,”唐萍说,“孩子要在保温箱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医生检查了,里里外外,没有太大的问题,早产儿里的幸运儿。”
“那就好,”陈延青嘀咕着,“没事就好。”
松了口气,正要往卧室里去,唐萍又叫住了他,“延青,你跟伏城现在,还有别的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