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市里?你回去了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我吃什么不行啊,干嘛非得,非得在这麻烦姥姥?”为表诚恳,他刻意加重了‘麻烦’这个词的音调。
谁知唐萍轻哼了一声,“你在,你姥姥一天三顿,你不在她一天一顿,你以为我真让你蹭饭啊,你姥姥身体不好,我可拜托你了,搭把手帮帮忙,跟姥姥一起好好生活几天。”
“可这都十来天了呀……”
“行了啊,十五号回家,我跟你姥姥都说好了,”唐萍说完又问,“伏城怎么样,吃的住的还习惯吗?”
说起伏城,陈延青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看着,便道,“他比我好,他比我更像姥姥的外孙。”
“那你多向他学习,乖啊,我得忙去了,挂了。”
电话挂断后,陈延青捏着手机又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老太太在木架上端下来一个大竹筛,里头是前些日子摘回来的八月札,已经晒干了,变了颜色不说,还奇形怪状的。
“姥姥,伏城呢?”
老太太扒拉着竹筛里的东西说,“去隔壁下棋了。”
“跟谁下啊?”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径直往屋里去了。
“鬼才去。”陈延青嘀咕着,揣着手机又回了楼上。
伏城原是不会下棋,跟隔壁老爷子学了几天,现在能跟人家对几个回合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忘记规矩,拿着炮字儿拐好几个弯吃人家的子。
“诶你这你这,这不算,重新下重新下,”老爷子把他的子推了回去,“重新下,下那个,那个马。”
伏城定了会儿,“我没下错。”
“我说不能就不能,重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