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是,”陈延青重新抬起胳膊,把缠在手上的纱布摆在两个人面前,“这世界上有哪只狗能做出这样的事?”
豆豆大约是感知到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了,这会又从远处跑了回来,越跑越近,陈延青闭了嘴,瞧着它,正要躲的时候,伏城大步朝前走了几步,迎上豆豆后,带着它又往前跑了。
一人一狗在前头疯闹,陈延青和老太太一前一后的走着路,两人像是各自戴了个全封闭的玻璃罩,间距越隔越远,生怕碰碎了对方。
陈延青脑子里当然没多想,他一贯跟老太太没话聊,这会儿只不过是在回忆,出门的时候他姥姥说的那个果子到底是什么,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完全想不起那果子的样子。
去前山要穿过大片的农田,田野尽头的阡陌上,豆豆跑在最前头,陈延青跟在最后,到了山脚下,伏城才折了回来,让老太太带路。
上山的路是村里的人走出来的,陈延青其实半路上就已经累了,尽管树叶烂成泥,还被踩的相当结实,陈延青仍旧觉得走不稳。
“你看起来很虚弱啊。”
伏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陈延青喘着气抬头,“我没你那么兴奋,你是没爬过山吗?”
“香港那些山都被修缮过,爬的其实都是台阶,没意思。”
陈延青打算歇会儿,扶着旁边的树干停了下来,“香港好吗?”
伏城朝他走来,也拿小臂撑在树上,低头看着他问,“你问哪方面的好?”
“吃的,住的,玩儿的,还能有什么。”
“都挺好的。”
“挺好你还回来?”陈延青话接的很快,听起来就像前面的铺垫不过是在等着他这一句。
伏城笑意又散开来,解释道,“我被抛弃了,不回来没地方可去。”
“抛弃?”陈延青说,“你这个词用的太严重了吧?”
“我妈结了婚,现在跟梁月一样怀着身孕,她现任丈夫不许我进家门,”伏城平铺直叙的告诉他,“袁野不是说暑假要去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