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他俩也挺聊得来,伏城这么主动的去找人玩儿,不错啊。”
陈延青原本靠在墙边,这会儿站直了身子往洗手间去,“能不聊的来吗……”
嘀咕了什么唐萍没听清,将衣服晾上去了才冲里头喊,“你赶紧洗脸刷牙啊,吃了早饭咱们回姥姥家了。”
陈延青含着牙刷从洗手间出来,“今天回来吗?”
“不回,陪姥姥多呆几天!”
“那伏城怎么办?”
唐萍拿着空盆进来,“我给了他钥匙了,他在我们家睡或者回家睡都可以的呀。”
“哦,也是……”陈延青一转身,跟着她回了洗手间。
唐萍娘家在乡下,坐巴士回去得四十多分钟,不同于别人的是,陈延青跟他姥姥并不是很亲近,原来唐萍也跟他七大姑八大姨坐一起讨论过这个问题,有说可能是姥姥年轻时是教物理的,看起来不苟言笑,叫陈延青本能的有些怕,也有说是姥姥养的那只大黄在陈延青小的时候吓唬过他几次,陈延青秉着恨屋及乌的态度,才对养狗的那位也敬而远之,总之分析了不少可能性,但都没有得到陈延青本人的证实。
巴士穿过雁城往东南方向去,陈延青靠窗坐着,小城里的市民总是聒噪,开车没多久,他便从包里掏出录音机,里头转动着唐萍给买的周杰伦的磁带,耳机里随即响起了《七里香》的前奏。
车到地方的时候,磁带里的七里香唱完了第二轮,唐萍将他的头从自己肩上抬起来,又扯下了他的耳机,“到了儿子。”
“哦。”
陈延青将耳机缠在录音机上,塞回了书包里,拉拉链的时候,那只被锁在牢笼里的‘随便什么鸟’闯进视线,陈延青瞧着,伸手拍了它一下,而后听见司机在前头喊——
“唐家湾到了啊,下车的拿好随身物品。”
唐家湾村口的站牌铺满了泥尘,巴士不开进小路里,一般到了站牌这儿就把人放下了。
去陈延青姥姥家还得从对面的小路往里走,过两个路口,看见一栋带着大院子的小洋房那就是他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