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谁,这校长家送下来的吧?”唐萍揭开汤盅的盖子,又拿汤匙舀了一勺,随后叹道,“海参啊,天哪,你们哪能吃得了这个!”
伏城走过来坐下,拿了碗筷,一下又一下往嘴里塞饭菜。
明明饿了,唐萍觉得这孩子在大人面前总是有点嘴硬,瞧了他一会儿才将汤盅的盖子盖上,端起托盘,“我去处理一下你再喝。”
“我不爱喝汤,”伏城说,“唐,阿姨,你喝吧。”
被叫‘唐阿姨’的唐萍一时间没挪动脚步,等伏城又开始往嘴里给米饭的时候才往厨房里去,嘴里道,“这梁月也是好心,她怀着孩子喝一点倒是行,你们男孩子用不着拿这些补身子。”
彼时陈延青正好拿了睡衣从房间出来,听见唐萍的话,迅速看了眼伏城,只是他好像没听见似的,还是埋着头专心致志的吃饭。
洗完澡回房间,伏城坐在他书桌前拿着笔在他笔记本上涂涂画画,陈延青擦着头发,带上门进来,磨磨蹭蹭的坐到床上。
“你……没听见什么吧?”
“什么?”
陈延青上下嘴皮子打架,怎么也没说出句通顺的话来,伏城便放下笔,侧过身瞧他,“你一直不让我上楼就是怕我撞见梁月?”
“我这不是担心你见了她来脾气嘛……”
“那你知不知道从她验孕棒有两条杠开始我就知道她怀孕了?”
陈延青听后,胡乱啊了一声,“那你不早说!我还辛辛苦苦瞒着,敢情我多此一举了!”
“所以你要改改你这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毛病,”伏城又回正了身子,拿起笔记本将他的杰作摆在陈延青眼前,“好看吗?”
画的是一个陈延青再熟悉不过的剧目,约塞连逃离战争的计划失败后,裸着身子穿过军营,那时候他的蛋已经碎了,旁边的人视若无睹的继续清理战斗机,有的还在训练,约塞连的抗议就像饭桌上许多吵闹的苍蝇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只……
伏城画的简笔画,但一眼看去,人物,景深,几乎头头是道的将这个剧目完完整整的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