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就想好了,”陈延青跟他说,“如果你没在这里,我就报警,你要是死了,我也死。”
伏城听不懂似的,将他腿掀到地上,“一来就死不死的,我开罪你了?”
“不死我也会一辈子活在愧疚和别人的指责当中,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什么毛病?”说完便往回走了。
陈延青爬起来跟了上去,“你爸和你后妈找你都找疯了,你那后妈刚才在我家就跟要吃了我一样,我看她是真的挺关心你的!”
“所以呢?”伏城重新站回了射箭的位置,拿了支箭架到弓上,“不如咱俩换换?”
“谁要跟你换!”陈延青抬手意图要抢下那支即将离弦的箭,可晚了一步,那支箭飞出去,正中靶心。
伏城放下弓,看向他,“你知道刚刚那样很危险吗?”
“我,”
“你不知道,”伏城冷冽又异常平静,“就像你不知道梁月是什么样的,也还是会替她在我面前说好话。”
陈延青闭了嘴,看着伏城离开,自己却好一阵挪不动脚步。
外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陈延青到大门口后,伏城在星巴克外廊的棚子下头避雨,他穿的黑色翻领外套,双手插在裤兜里,细细密密的雨丝在灯光下像一根根绣花针,他静静地站在那,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陈延青犹疑了一阵还是走了过去。
“总有个原因吧?”陈延青用最轻的语气说,“仅仅因为她小,站不住脚么不是。”
伏城没回话。
陈延青又说,“我是因为你翘课,你爸爸在找你,所以来带你回去的,你不想跟我说其他的也没事,我就是觉得,很多事情,尝试接受也许会比这样抗拒要顺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