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问话的林老师在唐萍这话刚说完就诶了一声,“听说还没改口呢。”
“改口那不是迟早的事嘛,梁月虽然年轻,但这结了婚,孩子就得改口叫妈。”
这倒是跟昨天早上陈延青的联想不谋而合,他没有进屋,而是在餐桌边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卷子和笔袋准备做题。
“回房间做去呀,我们说话你不嫌吵么?”唐萍探了身子看着他问。
“没事,”陈延青说,“你们聊,我这刚好不懂可以问问林老师。”
应该是被默允了,顿了一会儿,林老师接着道,“我看梁月挺文静的,对伏校长和他儿子也挺好,那天吃饭的时候还跟服务员另外要了几个菜,说是打包给伏城带回去的。”
“那可不嘛,”另一个老师说,“二婚头一步就是跟孩子搞好关系,这一点,当后妈的都得有这个自觉。”
陈延青埋着头在试卷上,这会儿却还只是在选择题第一题后面点了个点,逻辑是通顺的,伏城叛逆毕竟有他的道理,离异,二婚,忙碌的父亲,叛逆的小孩,这样这对父子组合从表面看来也就不算违和了。
后面的琐碎里没什么可听的,他收拾东西回了房间。
周六早上,陈延青还在做梦,唐萍便进来叫他了,陈延青烦躁的翻了个身,听见唐萍在身后说,“钱和早餐都在桌上,晚上回来吃晚饭啊,我去上课了。”
唐萍走了没多久,生物钟还是把陈延青弄得没了瞌睡。
刚从床上坐起来,天花板上突然响起剧烈的玻璃碎裂声,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争吵声,陈延青咽了口唾沫,下床去厨房找水喝,端着水站在厨房里,脚步一阵一阵的从头顶走过,一杯水喝完,吵杂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
二流子好像挺可怜的,陈延青放下水杯的时候,脑子里莫名冒出这样的想法,还未把这想法覆灭下去,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陈延青去开了门,伏城站在外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寒暄的习惯,开口便问,“好了没?”
“我刚起啊,”陈延青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你等会,”说完要关门,又在门合上前重新拉开,冲那人说,“进来吧。”
楼上楼下的布局应该是一样的,伏城很自然的走进来,陈延青回屋换衣服,他也跟了上去,但陈延青一回身拿房门把他挡住了,“我换身衣服,你坐外面等就行。”
伏城眉头微皱着,“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