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像雷烈说的那样的天生恶种,还是因为被下过了太多的心理暗示,变成了天生恶种。
可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就是一个恶人,无可辩白。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遭遇了什么呢?」
陆曳看出了沉珂的困惑,刚去的时候,他们年纪尚小,就像是蜘蛛网的小虫子。光是要不让自己被束缚得更凶,就已经费了十二分的力气。
他也不是没有说过,只不过雷烈搬出了他自己,程新国还有钟思文三座大山。
又有谁的父母亲会相信自己被确证了精神病的孩子的话,而不去相信是心理学教授,海归西医以及名声在外的中医的话呢?
「你外祖父外祖母失踪之后,我觉察出了不对劲。在那之后不久,我,姜和还有柳壬娜三个人一起,终于反抗了一次,从此同那个破实验脱离了干系。」
「我们之所以能够成功,也是因为那三个人各自发生了一些事情。」
程新国那时候应该已经发现他的儿子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不光跟杀人什么的毫不沾边,他甚至是学霸生了个学渣,西瓜生了粒芝麻,捡都捡不起来。
程新国参加这个实验,是为了给自己培养出继承人。他平时本来就不管其他人,在那段时间根本就不出现了。
钟思文则是不赞同雷烈这么激进的实验手段。
最关键的是,阮竹查出了癌症。
雷烈的实验周期很长,全靠阮竹拿了阮氏资源来支持,他那段时间忙着治疗阮竹,实验就这样中止了。
「那大约是我过得最好的几年光景。」
虽然他没有调查出来父母去世的真相,还经常同陆慧吵架。
他认为陆慧像爸妈一样,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考古研究上,继而忽视了家人;陆慧则是认为他明明有不输爸妈的能力,却自甘堕落去当一个纨绔二代。
可是他不用去当试验品,不用跟天才扯上关系,更加不用提到雷烈两个字就额头上冒汗。
最幸福的事,是他见证了沉珂的出生,那样软软的小小的,好像一瞬间就将他治愈了一般。
他还谈了恋爱,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