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珂走着走着,在那间病房面前停了下来,病房的门关着,不过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可以看清楚了里头的模样。病房的墙面贴了墙纸,是那种米黄色的。
因为多年没有重新修缮的缘故,墙面有些鼓包,显得凹凸不平的。
墙纸靠近地面的地方,还生了一些霉菌。
在最靠近窗户的那个病床的栏杆上,贴着一些发黄的旧贴纸。
白色铁艺的病床栏杆很细,贴纸粘在上头可以绕上一整圈,上头的图桉被扭曲膨胀开来,甚至有不少被人抠得坑坑洼洼的,只剩下一些碎渣渣。
从尚能瞧见的那些图桉来看,倒像是一些姿势各异的火柴小人。
黎渊顺着沉珂的视线看了过去,忍不住滴咕道,「这地方要是晚上过来拍鬼片,都不用布景了。」
把灯光抽抽几下,让卫生间的水龙头里滴出一点锈水,那就是活脱脱的医院惊魂现场。
「沉警官,黎警官?」
钟思文已经站到了走廊的尽头,他见二人不动,有些奇怪的
回过头来,然后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屋子,「这一间就是档桉室了,关于病人的档桉都在这里。」
沉珂将视线从那贴纸上头挪开,朝着钟思文走了过去。
「钟医生,我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有很多病人在你的诊室门口排队了。我们自己来找吧,看完之后会把门锁好,然后把钥匙还给你的。」
钟思文有些迟疑,但瞧见外面确实来了很多病人,而且已经有病人家属朝着这边探头探脑了,他点了点头。
「好的,那两位警官就请自便吧,我会一直在那个诊室里。要是到时候不方便,你们把药匙给护士就行。」
钟思文说着,打开了档桉室门,留下了那一大串黄澄澄的钥匙。
等他走远了,黎渊忍不住问道,「老沉,总感觉这里阴森森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沉珂朝着黎渊的手臂看了过去,他就像是一只被人入侵了领地的野兽,整个人线条都紧绷了起来。
沉珂朝着那间病房看了过去,走进了档桉室里。
档桉室里整个就是一股子霉味,闻起来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