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被掷了过来，砸到了商斯言的手背上，不疼，但是针头上残留的血液却沾到了手背上，尽管只有一点点，却是那样的醒目，无法忽视。

商斯言看过去，温时已经扭过脸不再看他，他的视线下移，落到对方的手背上，因为刚才粗暴的拔针方式，血液争先恐后地溢出，出血量不大，但是看着触目惊心。

商斯言闭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来。

“对不起。”

最后，他只留下了三个字，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温时一直盯着面前洁白的墙壁看，直到传来关门的声音，这才慢慢地蜷缩起身体，将下巴搭在膝盖上。

房门再次打开来，笃笃的脚步声向他走来。

“温时。”在他的病床旁站定，那人出声唤他。

温时没有回头：“雪莉，我们说清楚了，你可以放心了。”

“……抱歉。”

“不用觉得抱歉，这是迟早的事情……早一点解决，我也早一点解脱。毕竟，我也受够了被他耍得团团转的自己。”

他的声音很轻，很疲惫，很无力。

雪莉沉默片刻，说道：“你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温时摇头：“不要。明明是我的胜利，要是我哭出来的话，不就像输了吗？”

“不要逞强。”雪莉轻叹。

温时忽然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轻轻地颤抖着，可是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颤抖不已的声音：“我们回去，马上回去……这个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