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意气风发的郑恢弘此刻才显露几分应有的老态来,他从鼻子哼出一声,但很快就被涌上身体的剧痛给逼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他费尽心思捕捉的极限级alha很听程谓的话,程谓让薛寻野别把他弄死,薛寻野还真的就让他留着口气,特地避开他的要害对无关紧要的地方下手,打完枪就从他肉身中徒手挖出子弹,然后把血迹抹到他衣服上。
“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那些个手下是真的弱,跟你一样弱。”薛寻野搭着膝盖岔腿半蹲着,“张三李四赵五周六,无视契合度强行植入高等级腺体根本不能提高宿主本身的能力,急于求成会遭反噬的郑会长,你怎么想不明白?”
尽管气若玄虚,郑恢弘还是端着副睥睨人的姿态,眼里盛着丝惯有的傲慢:“千万件试验品中有一件成功率达98就已经足够。”
“啊,你是说白骼吗,你的养子?”薛寻野用没沾血的右手搓搓下巴,不否认郑恢弘的观点,程谓和邢嚣俩行事果决的能跟个人工改造的极限级alha在屋里周旋那么久,就能证明白骼比他所想的要强。
他不时就往屋里瞧一眼,白骼还是攻击力偏弱,更多的是依靠防身来拉长战线。
也可能不是弱,是隐藏了实力,但在这种以一对二的局面中还遮遮掩掩显然不是明智选择,于是薛寻野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哎老头,你那养子是不是要反水啊,”薛寻野眼瞅着白骼射出的一枪打掉了程谓的一根头发,他视力好,能瞧见发丝儿在金灿阳光的依托中扬扬飘落,“我看他也没什么攻击意图,划水呢这是,跟我打也这样,跟我老婆打也这样。”
“不可能。”郑恢弘不假思索,但他这角度观察不到屋里的情况,能这样妄作定论只是因为他对养了二十多年的白骼有十足的掌控能力。
正想挪动身子换个角度,仍在汩汩淌血的伤口一动作就向每根神经传递着令人晕眩的剧痛,郑恢弘费劲地撩着眼皮看向薛寻野,张嘴吐出口浊气:“你觉得我不会为自己留个后路么。”
薛寻野从程谓身上收回眼:“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已经接受法律制裁了。”
“邓叁?那条狗能翻起什么风浪。”郑恢弘咳了两声,咽着喉咙间的血腥唾沫冷笑,“景桉还在浴室里躺着吧,你信不信他马上就能醒来?”
薛寻野后背一僵。
“景桉的耳后静脉里注射了大量催眠剂,他现在只能听从我的指令……只要我在十米以内至少提三遍他的名字,他就能——”
薛寻野神色一乱,反应极快地用宽阔的手掌压住郑恢弘的嘴,却见这老alha的眼里出现了得逞的笑意。
他数学再不好也能算出,加上刚刚在屋里郑恢弘提过的那次,郑恢弘统共已经喊了三遍景桉的名字,现在用什么堵郑恢弘的嘴都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