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谓将毛巾揉成一团砸向薛寻野胸口前就走,薛寻野随手把毛巾往边上一搭,咧着嘴跟在他后头:“笑死,这哪门子大无语事件,得空儿我要跟韩云说来乐一乐。”
房门刚被程谓拉开,薛寻野后背就撞上门板抵住,视线落在程谓抓在门把的右手上:“完了,又得去洗手了。”
才想起薛寻野提醒过昨晚有老鼠爬过门把,程谓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返身又想去洗手间,薛寻野拽住他胳膊:“行了,骗你的,你真想不通我干嘛要设法子把你留下来吗?”
程谓垂眼理理袖口,似乎这样就能躲开薛寻野的逼视。
怎么能不知道,因为魏韩云不信任他,所以薛寻野就非要逆反好友的意见把他拉进同一阵营,以此来暗示他,他相信他。
他只是在为自己顿悟过来的感情而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闯进他第二十九年人生里的悸动情绪,起先他以为他不需要这个,现在他觉得自己比十七八岁的少年还更需要经验。
“知道了。”程谓掐住薛寻野的左右腮帮,“小野狗,张嘴我看看。”
薛寻野乖乖张嘴,程谓就不怕脏地用两根指头夹出他的舌尖,凑上前检查被自己咬破的口子,那里的肉已经翻了白。
他勾下薛寻野的脖子,在对方舌尖吹了口凉津津的气,带着淡雅的花香:“唔,还疼吗?”
薛寻野点头他也不管了,掐着对方的下巴问:“景桉怎么改这名字了?是艺名吗?”
“不全是,这事挺复杂的,回陆地后再跟你细说。”薛寻野抓起床头柜上的通讯器塞程谓手里,“整顿完内部纪律该回归正事儿了,我们一人联系一个,问问两边情况如何。”
不来往号的医灯室堪比小型诊所,诊疗室、配药室、针水科和手术室等等一应俱全,配备完善的医疗机械和专业的内外科医护人员。
容纳三千多人的邮轮总有不少乘客在海上旅行中得些小毛小病,医灯室24小时对外开放且人群拥挤,魏韩云戴上口罩,尾随在裴医生跟后穿过挂号区。
通讯器向听觉传输提示音,魏韩云允许接入薛寻野的通讯申请,并开启外壳隐藏的监控镜头录下周遭环境实时传送到客房的电脑中。
魏韩云在示教室外停步,这里职工以外的人不多,刚开完小会的医生三三两两聊着会议内容走出来,魏韩云举着手机装作打电话,杵在盆栽旁当个透明人。
裴医生逮住最后一个走出示教室的下属:“小徐,等等。”
魏韩云用通讯器的摄像头对准那个被叫住的医生,是个身材微胖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