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讪讪地把鸡尾酒收回去,转身为这位客人盛上一杯纯白的甜牛奶。
委托人还在巴巴地望着自己等待回答,额角和脸侧都贴着印有小熊图案的创可贴,但程谓见过他衣服底下缠满四肢和腹部的白绷带。
与家暴相关的问题对没结过婚甚至是没谈过恋爱的程谓来说不易回答,他更愿意和志同道合的人探讨如何布下天罗大网蚕食花重金投资的企业。
但委托人与他同属一类花香味信息素,他可以看在这份上多花几秒钟解答对方的困惑。
“两个选择,要么不结婚,要么变强,”程谓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杯上敲了敲,覆着薄茧的指腹感受着热牛奶透过杯子传达给他的温度,“当然,从你找上我的那一刻起,你已经在变强的选项上迈了一步。”
委托人猫儿似的眼睛弯了起来,今夜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不必担心干完情妇回家的丈夫兴致高涨地把他从床上拖到客厅冷硬的地板上拳打脚踢。
“谢谢。”他摸出一个银行卡推给程谓,“这是尾款,在原来的基础上我多加了五万。”
程谓毫不客气地将酬金收入囊中,作为回礼,他把一沓洗好的照片塞进委托人两条并着的大腿中间:“这是你丈夫死亡瞬间的现场照片,希望你今晚做个好梦。”
oga揣着照片轻快地跳下高脚椅跟他告别,程谓拿起杯子把余下的半杯牛奶喝光,刚警觉到溜过舌面的酒精味时他已大意地咽下了最后一口牛奶。
他倏地抬起眼睑,调酒师正耍着调酒壶扭头冲他笑:“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杯子底部浅浅地涂了一层金酒,只有喝到最后一口才会发觉这杯不是单纯的甜牛奶。
临近晚上十点,来夜店寻求刺激和放纵的顾客已然进入一个疯魔状态,舞的舞醉的醉,程谓环顾四周,猛地起身撑住吧台翻身跃过去,快得仅让调酒师看见一抹擦过的黑影,随即就被他刚才调戏的冷脸oga掐着脖子按在地面,冰冷的枪口顶上了他的胸口。
清冷的雪绒花香从程谓的抑制项圈下挤出来,调酒师作为alha竟受到来自oga的压迫而不敢动弹,微张着嘴期期艾艾地解释,唯恐那把无情的枪支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我只是想让您尝尝……”
“我提醒了三遍,不需要加酒。”镜片后的狭长双眼垂下半分,程谓用拇指微微扣动扳机,“还放了其它东西么?”
任何人在被枪支抵住要害时都只能做到束手就擒,何况是攻击能力极弱的低等级alha,调酒师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咬字都不甚清晰:“先生……我发誓只放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