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昇本以为这顿饭会很艰难的,然而情况比他预想的好了太多。宇青不善表达,连基本的一些关心寒暄都说得别扭,可温昇没怎么觉得尴尬,回答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刻意疏远,光看场面,温昇甚至比濮真更像是宇青的儿子。宇青原先开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之后放松下来了,主动提起了今日的巧遇。
“那天小鹤和我说,他有个朋友膝盖不太好,想让我帮忙和老徐搭个线。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我就想过来看看他这个朋友。”宇青的目光没有在温昇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出于社交礼仪地移开了:“我和他爸爸以前经常带他们来这个商场逛,这家店也是从那时候一直开到现在的老店了。”
“所以您本来是想吃了饭去医院的,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就遇到了我们。”温昇顿了顿,由衷地感慨:“您和小真母子连心,吃个饭都能想到一起。”
只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宇青和濮真却又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般,似乎是觉得摇头不合适,点头也不妥当。
温昇看着两人脸上同款尴尬,忽然有种暗暗的想笑。
他原先还笃定濮真这种别扭到死的性格一定是后天养成的,现在看来怕不是要打脸:除了濮真之外,世界上竟然还会有第二个不善言辞到这个程度的人。
绝了,不亏是亲生的。
温昇自然不会任由场面继续尴尬下去:“对了,我听您一直叫小真小鹤,是他的小名吗?”
这个问题显然好答得多,宇青已经背脊笔挺,但神情明显地放松了下来:“是他的小名。濮家比较传统,他哥哥取字子鸢,小名小鸢,他取字子鹤,小名小鹤。”
宇青说完后才发现温昇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不是无意间掌握了朋友小名的那种得意,甚至有些呆滞的感觉。
“怎么了吗?”她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安,压低了声音问道。
温昇回过神,笑着说没事。
“我觉得子鸢和子鹤都很好听,尤其是子鸢,总给我一种很耳熟的感觉。”
他说这话时,眼神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濮真,后者低头捧着碗,没有在看他。
温昇撒了个小小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