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我是向来不管别人的事的,但既然今天赶了巧,我就多啰嗦那么多一句。因为芝麻大点事疏远掉的例子我看太多了,真的可惜。”
gggghost说的时候,濮真就垂着眸,插在口袋里的手一遍又一遍无意识地描绘着车钥匙的轮廓。看着一对父子拎着大包小包的过来了,濮真像旁边侧了侧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父亲手中的购物袋上。购物袋塞得满满的,有些地方被商品的包装盒压得变薄了,突出来一个棱角。直到那两人进了门,他才收回视线:刚刚那袋东西里,有一包是上次温昇买过的。
濮真的声音很轻,几乎让gggghost以为是他的幻听。
“怎么是他的错呢,明明是我”
那次和温昇一起去过超市后,濮真又抽了个时间自己去了趟超市,把温昇买过的零食一个不落地买了一遍。他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这种徒有味道而全无营养的“垃圾食品”,因为温昇的原因尝试了各种各样甜度和加料的搭配,后来则是超市里的这些小零食。有时候晚上在家里加班,随手撕开一包“垃圾食品”,边吃便会边不由自主地想:温昇是不是也这样过呢,四舍五入一下,和他的距离就又近了一些。
跨年那天,他本来想把家里那些零食都带去的,但怕露出端倪,最后还是作罢了。想着如果有机会,温昇能够去自己家,也许就会很惊讶地发现“小真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濮真甚至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那种惊喜的样子。
这种事不需要成真,光是脑补就让濮真足够满足。可在温昇看见了他的那支编舞后,他连从这种幻想中汲取乐趣都不敢了。
虽说舞蹈是演绎他人故事的一种表达手段,可濮真不认为自己能瞒得过温昇。就算其他人可能会错以为濮真在表达某一个故事,温昇也绝不可能会看错:这一作中,濮真没有在演别人,他自己就是那个戏中人——那个由一开始的了无生气,到后来在困境中挣扎反复,最后力竭倒地的戏中人。
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了火柴,而濮真点燃了自己。
每次约舞前,濮真都会花比自己录舞时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准备,为的是能在温昇面前呈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可这一次,他直接让温昇看到了自己最不堪、最狼狈的一面。
对于接收信息的那一方来说,过于沉重的东西永远都是负担——即使两个人关系足够亲密。濮真半点都不舍得。
他连看到许愿池想的都是希望温昇能够永远平安喜乐,不要遇见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最后让温昇受到困扰的却恰恰是他本人。
“做错了事的明明是我。”濮真的声音低低的,被远方来的风一带,散在空气中,什么也不剩了。
第19章
直到濮真的车消失在了视线中,gggghost还没上楼。他手里那根烟燃了一大截,被他轻轻一弹,烟灰便颤颤地抖落下来。他把烟头碾了碾,扔进垃圾桶,而后转身进门。
温昇想吃个麻辣烫,好说歹说出卖尊严地签订了一堆丧权辱国条约,这才让tutu松口,允许他点了一份纯素的,可钱还没付,gggghost上来了,只是瞥了眼温昇的手机屏,都没等他解释什么,就拿过手机删了他的购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