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安深吸了一口气,回身要往楼上去。
“不走了?”江高寒不带感情地问道:“不走了的话,要不要陪爸爸喝一杯?”
“不了,”江临安看着从小舟手上拿过来的相框,本是要想要把关于母亲的一丝记忆带走,如今看来,不需要了,“你身体不好,别喝酒了。”
江高寒突兀地笑了一声,“安安,你和你妈一样心软。”
“哪个?”
江高寒没有丝毫犹豫,“阿童,你们都固执,又都心软。以前你太像她了,我反而不敢看你,一看你就会心痛,想着对不起她,搞得如今也对不起你。”
江临安压根儿不想听他说这些,里面若是有半分真心他就会感觉得到,甚至还会为之感动,只可惜,半分也没有。
他倒也没有真的不去理会,走到大理石餐桌前,将手里的相框撑开,稳稳地放在了中央,“我的家人,全在这儿了,你说呢?”
江高寒看着那相框里独缺的一人,神色淡淡的,只看了那张照片一眼,伸手将它盖在了餐桌上,“去睡吧,缺什么东西和小吴说。”
江临安看着那被盖起来的相片,心里酸涩,又说不出口,就觉得这一切很可笑,这分明就不是个能称为家的地方,为什么要说是回家,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才对,他们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了。
“爸,你忘了,我酒精过敏。”
他固执地又将相框撑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梯。
江流梦一直站在楼梯间,先前发生在下面的事她听得一清二楚,本想出声安慰,可还没来的及开口,江高寒喊了一声,“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