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啊?”江流梦有些不大高兴地问道:“大半夜的,吵死人了,怎么就跟那个女人一样,还装模作样地骑个车,真当自己多帅呢。”
江临安慢慢站起身,望着门口的方向,比这黑夜更加清冷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滑出来,“梦儿,你想让童姐进咱们家吗?”
江流梦不懂他为什么会问这个,瘪着嘴道:“不想,要不是爸爸一定要,我才不想和她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虽说她人也还挺不错,也不是那么讨厌……”
“不想就好,”江临安向她伸出手,“多得是人不想,也许这件事就是咱爸一厢情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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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又不告诉我?”童姐的眼睛一下红了,她苦笑着抓紧椅背,埋着头,不知该看向哪里,手脚,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细胞都无处安放。
江高寒又咳嗽起来,也不敢看向童姐,每一次的咳嗽都比上一次更加剧烈,他身上的老态在这一瞬间泄露了出来,无处可藏。
蒋舟的心情与他在黑白琴键上的每一次上升下落一样欢快,江高寒越是如此,他的节奏就越是有力。
“姐,你不必担心我家,”蒋舟的指尖在白键上滑过,那些高调与这室内的气氛格格不入,“江氏就要变天,谁会顶着这这么大的风险跟江家合作呢?”
“江总的病是你透露出去的?!”吴秘书愤怒地看过去,原本奶气的脸上也爬上些凶神恶煞的味道,碍于江高寒的现状,他又无法离开,只能任由蒋舟在那里弹着属于新年气氛的音乐,“你是哪里来的消息?!”
“真以为你们江家无孔不入呢?”蒋舟嗤笑,“说实话,干爹,其实我挺难过的,毕竟是哥哥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你要是死了,我哥肯定会难过。只不过呢,做人真的不能太贪了,你什么都想要,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