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舟的眉头皱了皱,抬手掐住了童姐的虎口,砰地一声摁在了吧台上,不大高兴地说道:“阿姨,四十几岁的人了,注意检点,我是你儿子碰的,不是你。”
说完把她的手拍开,翘起腿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上去张扬且孤傲。其实他与江临安一样骄傲,哪怕是被人攥在手心,也绝不会低头。
童姐笑了声,也坐了回去,揉着手腕说道:“叫姐姐,不要叫阿姨。你这张脸生的倒是好看,我看着喜欢。”
“阿姨,既然你选了站在我这边,那就说说条件吧,怎么样?”蒋舟知道自己斗不过江高寒,他得寻个最有利的帮手,江临安的亲生母亲是最好的选择。
上一辈的情情爱爱,他多少都去了解了一点,对于江高寒来说,这个女人是他白月光一般的存在。当年要不是利益这两个字,江高寒娶的女人就会是她,而哥哥也不会背上私生子这三个字。
就好比说,这个女人是他最爱的一辆车,以前爱惨了,以为会走到最后,就连钥匙都握在了手里,油都加满了,只等着开回家。只可惜,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钥匙被人拍掉了,车也开走了。这是他完美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污点,他绝对难以接受,就算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坑,他也绝对会跳。
这是执念,无论当年的爱到了如今还剩下几分,这把钥匙,他都要拿到,这辆车,他也要再次拥有。
这是蒋舟唯一的机会。
两年前的他还挺单纯,可现在不是那个单纯的年纪了,如今他想让江临安高兴,可也并不想把自己家就这么交出去,江高寒太贪了,亲情爱情利益,什么都想要,怎么可能。
童姐哦了一声,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我想问问你,要是最后我们输了,你会怎么做?”
酒吧里闹了起来,左阳他们已经抱了两箱啤酒放在桌边,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催促着蒋舟赶紧过去。
蒋舟没有理会,看着童姐那张和江临安有六七分像的脸,“我会怎么做?”
他拿着那杯苏打水,水滴顺着杯壁缓慢地落在他的指尖上,他转着杯子,透过蓝紫色的液体看向童姐,“我不知道,但我唯一能保证的是,不管最后我输地再惨,我也会把哥哥护好。他想要的,我无论付出什么,都要给他。”
空气突然沉默了,这句话中布满了未知,却没有一丝迷惘,就好像是前方的雾瘴再浓,沼泽再密集,他都有一个最清晰的引路灯,他可以把自己当做路,让江临安过去,自己淹死在那里。
童姐笑了一声,“当年他要是像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走,也不会导致今天这幅局面了。利益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终究是比爱情重要。我与他,也不知道输的是谁。”
她挺直了腰背,把头发别在耳后,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两枚戒指。她把项链取下来,摊在手心看了看说道:“我一直把我和他当年的订婚戒指戴在身上,可我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就发现我真的不爱他了,唯一觉得有愧的就是对安安,作为一个母亲,我是真的不尽责,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让他能过得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