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你想见朕?”
桑瑞伤的重,还无法下床,因此只能在床边靠着,祁太安径直走到床前,上下打量她,带着上位者天然的气势。
祁太安道:“跟朕做交易,筹码得有分量才行。”
她相信桑瑞这种聪明人肯定明白,她看不上那些普通的秘密,她要顾家最深的秘密,最好是跟祁晏有关的秘密,祁太安坐到床边的那把椅子上,她冷眼看着桑瑞,既是威胁,也是警告。
“陛下不去江南,反倒来了蜀地,应该也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吧?”
“你身在大山中,知道的倒是不少。”祁太安冷哼一声,苏玉将玉佩交给了她,她把重新合在一起的玉佩拿出来,在桑瑞面前晃了晃。
“朕不想听废话。”祁太安往前倾,唇角勾出一个冷漠的弧度,“如果你没有朕想知道的东西,趁早告诉朕。”
还有一句话,不用祁太安言明,桑瑞也明白,祁太安也好早些送她上路,在祁太安眼里,她本就是死人。
桑瑞眼眸中没有丝毫惧意,她伸手拿过祁太安手上的玉佩,“那就谈一谈这块玉佩。”
那玉佩在日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泽,像是一块上好的玉,桑瑞心里竟有些发酸,蒙上尘埃的玉佩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历经岁月而截然不变,但她不能。
人一旦走错,便无法回头。
“传闻里,西王母与周穆王见面,定情之物中就有这块玉佩,这是西王母的东西,自然具有神力,但传闻终究是传闻,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块玉佩自始至终都是她的东西,是在顾家碎的,恰好一分为二,给了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桑瑞重重一击,天注定,她的命运寥落,在那深不见底的日子里,她身上唯一的东西,也没了。
“顾家。”桑瑞冷笑道,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嚼碎了和着仇恨一起咽下去。
桑瑞身着雪白的里衣,她伸手将袖子挽了挽,露出来的手臂上却全是纵横交错的“红线”。
那些红线藏在皮肤下面,还隐隐约约在蠕动,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想要情不自禁地撇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