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呢?”
祁晏待在青云殿,只有苏玉在身边伺候着,想也知道依照苏玉的性子,应该早就发落了未央宫的人。
“领了鞭子,还躺在床上下不来。”苏玉坦然自若,素来犯错就要受罚,何况是这样的大错,“属下已经处置了全未央宫的人,要是陛下不满意,属下还能……”
“等他好了,让他仍旧跟在皇夫身边。”祁太安顿了顿,“至于未央宫的人,一如往常。”
苏玉垂眸,“是。”
祁晏倚在床头,苏玉将殿内的宫侍都撤了下去,她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祁晏的脸仍旧苍白,用来安胎的都是最好的药,祁太安还是不放心,她太紧张,祁晏心细,自然能看出来,祁太安大概还在担心那个梦。
只是一个梦而已,祁晏也做过很多无止境的噩梦,但他都不想记得,现下有祁太安在身边,他更加可以不记得,因此,他希望祁太安也不记得。
悄悄握住她的手,祁晏道:“古语有言,梦不成真。”
祁晏惦记着这个,在宽慰她,祁太安不想让祁晏跟着她一起担心,她尽力展眉,半开玩笑地道:“也不尽然,如今你就在我身边。”
祁晏一愣,这也到了她梦中,他心中一动,问:“什么时候?”
他是想知道祁太安的情思是从何时开始的。
“日日夜夜,我心如此。”
其实要祁太安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她没有办法言明,她从小到大都贪恋皇叔这样温柔可靠的人,想着要是皇叔永远在她身边就好了。
可男子始终是要嫁人的,她那些无端的念想,渐渐落下来,汇聚到一处——她是钟情于皇叔的。
祁太安想要什么,从来都是费尽千方百计得到,要太女的位置,她就自己去争,即位之后,她要大权,所以将朝堂内外都收服,不服的人流放杀头,实权落到她手里。
她不择手段,心机深沉,但她善于伪装,在某种意义上,她和顾昭然是同一种人,那些心思阴暗不见底,她素来什么都不怕,杀个人满身血腥也不会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