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间有血腥气,祁太安没管,倒是清晓递了手帕给她,方才面对万千刀剑仍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天子,此时竟然一个不小心,失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毫无皇家的威严。
既然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秦时处理完事情来到祁太安身边,她从未见过祁太安这个样子。
浑浑噩噩,仿佛精魄被人抽走。
殿门仍旧关着,这些日子总是亮得很早,天光淡淡地落下来,那场可怕的谋反总算是过去了,但祁太安眼前的黑暗还未散去。
她一夜未眠,坐在门口,一如那日在蜀王府,水无声前,她等着皇叔平安生产,其中夹杂着皇叔细碎的□□,如今,什么声音也没有。
到最后,她等到的是皇叔的死讯,皇叔和孩子,一个都没活下来。
他们之间,竟然连一句话也没有。
祁太安如今比当初更绝望,重来一次,难道结局还是一样?
正想着,阮言打开了殿门,他如释重负地道:“陛下,皇夫没事了。”
祁太安进去的时候,张太医刚将银针收到药箱里,祁晏脸色仍旧苍白,但隐隐透着血色,祁太安呼出一口浊气。
张太医将祁太安的表现看在眼里,陛下太紧张皇夫的安危,只是有可能小产,不会轻易危及性命。
但陛下已经六神无主了。
“陛下不用担心,皇夫和腹中的孩子都没事。”张太医笑道,总算是有惊无险。
按照陛下对皇夫的态度,要是皇夫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张太医,请。”
有张太医所言,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清晓要引张太医出去,顺便请人去太医院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