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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说,”凌江沅这一次飞快的接到,“我只是在想,我应该怎么说。”

他觉得他最需要做的改变,就是和漆煦一样,让对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真实和认真。

他总不可能面对漆煦都仍然隐瞒,而且隐瞒一辈子。

这个夜晚过得格外的漫长,故事也格外的长,从凌江沅很小时候开始记事时说起,期间好几次凌江沅甚至说不下去。

漆煦从来没有逼迫过他,只让他说自己想说的。

恰恰是这样温柔的沉默,让凌江沅的语言表达由艰难晦涩变得流畅自然。

是从这一个夜晚开始,漆煦觉得凌江沅真正的接受了自己。

晨曦乍现,天光初霁,吹了一夜的冷风终于歇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一抹冬日斜阳,将空气之中潮湿的气息都吹散掉。

凌江沅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屋子里沉默下来。他有些不敢回头去看漆煦的表情,只能垂着头,用手抠了抠自己的掌心,说:“所以我才会说,你父亲对你已经足够好,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凌江沅没听到漆煦的声音,却在失落的下一秒被对方紧紧地抱入怀里。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咬紧了牙关。

漆煦问道:“想哭?”

“……好像有点。”凌江沅强忍着情绪,“不过还可以忍受。”

漆煦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摸了摸他的眼睫毛,说:“哭吧。”

凌江沅愣了一下。

漆煦说:“我可以接收你所有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