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有人当炮灰,顺变拔除碍事的拒马就行了,至于炮灰是谁并不重要。
他的炮队首先上前。
这是八旗朝鲜的,事实上他的两万人近半是八旗朝鲜,这些家伙远离家乡,在这里连语言都不通,打起仗来还是很勇猛的,不过他们没有红夷大炮之类重炮,只是些野战携带的弗朗机之类轻型火炮。
在绿营混乱结阵同时,这些大炮从人群中推出,推向距离车营不足百丈外,不能指望它们那也就几百米的射程,能在更远距离上威胁车城。
而在绿营后面是八旗重步兵,一辆辆盾车同样密集成墙,盾车后面重甲步兵,弓箭手,甚至鸟铳手严阵以待。这些就是八旗的老兵了,以八旗满洲和汉军,另外混编八旗朝鲜,这时候八旗的主要作战力量就是他们这样的混编步兵,他们得等炮灰们消耗明军火力。重步兵后面是八旗满洲的精锐骑兵准备在步兵破阵后做致命的一击,而在两翼八旗蒙古的骑兵准备绕向明军侧后袭扰,他们不是冲阵用的,而是骑射远距离攻击。
这套战术他们用了多年,几乎就没有失败过,临阵死兵在前,正兵在后,轻骑袭两翼,重骑做最后一击。
就像巴哈纳说的。
明军而已。
他们击败过无数次了。
二十多年时间里,他们早已经对明军有了根深蒂固的蔑视。
“开炮!”
明军阵型正中吴国贵看着远处那些熟悉的敌人,带着一丝回忆的感慨说道。
随着他这个关宁军宿将的命令发出,身旁信号兵挥动旗帜,四个大方阵内的旅指挥使身旁令旗挥动,集中在正面的一门门劈山炮喷出烈焰。一枚枚三斤实心弹从优质的青铜炮膛内呼啸飞出,带着三十倍径炮管赋予的准确性瞬间撞在清军炮队中。
一门清军大炮立刻被击中。
木制炮架碎片纷飞,沉重的大炮直接塌落,四周炮手在碎木击打中一片惨叫,但那些八旗朝鲜的炮兵们却依然在炮弹撞击的泥土飞溅中,战战兢兢地继续向前。然后下一刻他们头顶的臼炮开花弹也落下了,虽然这东西精度差,但那些或撞在地上弹起或直接凌空爆炸的炮弹,却让八旗朝鲜的炮兵一片混乱。第一次遭遇开花弹的他们,甚至放弃自己正在推动的大炮逃跑,他们的逃跑也带动了那些列阵的炮灰们一阵混乱,尤其是当开花弹也在他们中间炸开后。
“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