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肯丝毫不为自己醋劲大而羞愧,反倒对于自己有醋劲这一回事十分理所当然。
他听到说走神也没离开自己,落在地毯左边的尾巴就摇了一下,心情很好似的把尾巴挪到右边。
他问:“那你走神是在想什么?”
封一巡起先自己胡思乱想时觉得无所谓,要把它说给当事人听,他忽然就又不好意思起来,被陆肯以执着的目光灼灼盯了半晌,才终于扭开脸,避开与对方直视地道:“我在想,我正在给一头龙当宝贝。”
封一巡说完就脸上发烧,觉得之前已经够高的体温竟还能直线上升,让他几乎开始嫌脸颊旁边的毛绒地毯太热。
陆肯作为听众加当事人之一,作为连变种沧龙都咬不破皮肤的外星龙,他听完,不仅就十分坦然,还立即乘胜追击,硬是将试图往地毯的长毛绒里埋脸的人给扒拉出来,又不依不饶地亲了亲。
封一巡缓了有好一会,他在挣脱那阵宛如少女娇羞般的窘迫感后终于松一口气,继而反省,自己怎么总在陆肯面前丢盔弃甲,连说两句调情的话都仿佛不太行?
当初两个人头一回发展出亲密的关系时候,虽然他精心筹划的酒店之夜最后翻车了,还一下给他翻出了新世界的大门,但好歹在翻车之前,主动接近的是他,大大方方说了那句“我给你一个机会让我高兴”的也是他吧?!
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呢?
还是感情上的事向来是如此,越是开始认真,反而越容易没法像以往只想找个固定伴那样,将信手拈来的调情说得随意?
因为有真心,所以每句出口的话都变得很小心?
封总差点将这因为困窘而生出的反思反出哲学境地,好在赶在他真的升级成哲思之前,他忽然后脊一紧,陡然有了危机感,一回神就发现,是陆肯的尾巴已经慢悠悠拍在了他肩膀附近。
这一回,陆肯人虽然没对他的再次走神表现出任何不满,但那条动向不可捉摸的尾巴就已经自地毯上挪了过来,尾巴尖在试探他的后背。
不久前才遭遇过来自尾巴的制裁,深刻领会到了它搞突袭时的威力,封一巡马上就不仅后脊发紧,头皮也麻。
他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抽气,果断决定向陆肯“求和”。
“我刚才是在想。”他快速组织了下语言,把自己方才确实想过的一个问题问了出去,“你既然都是一头有宝贝意识的龙了,你下一步会不会就突然告诉我,你其实还有个藏宝的洞穴,准备改天带我去看看你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