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巡喝掉蜂蜜水,睡醒后干涩的喉咙得到了滋润,他在玻璃杯下没找到保温垫,由此判断陆肯就算离开了房间应当也还没走远,便随手将空杯塞进柜台上的小型消毒柜,转身就想要去找人。
就在他转身准备出门的那一刻,醒来后的第三个念头缓缓冒出来,他这才终于迟缓的想到——
等等,我怎么了?
封一巡几乎从不在酒会上的喝醉,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界线在哪,对于酒精摄入的度一向卡得非常严明。他确信自己今晚摄入的酒水还远不到会喝醉的地步,更别说在酒会进行到一半时睡倒在休息室里。
“喝醉”就和他今晚信息素的异常紊乱一样,是件罕见到简直匪夷所思的事。
“……”
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异常”这个词仿佛突然跟他如此亲近,封一巡原地站了片刻,不太情愿的承认他确实让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弄得有点不安。
他的后脑还在沉沉的发坠,精神不算完全清醒,整个人处在一种宛如宿醉醒来的不舒服状态里,太阳穴的神经轻微突突跳着发疼。
陆肯就是在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醒了?”陆肯进门时的步伐还算平稳,一抬眼看见直直杵在门口的封一巡,立即加快了脚步,三两步走到循着开门的响动看他的人身边。
封一巡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他还想要再说句什么,舌头却没陆肯的手快,被陆肯贴到额头上的手给打断了话音。
陆肯掌心温暖地贴着他的额头,眼前的光线因为被手掌遮挡去部分,视野显得暗下来。
封一巡在这轻微的昏暗里忍不住闭上眼睛,接着便感觉到陆肯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对方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压上他胀痛发酸的神经。
“还是不太舒服,头疼?”陆肯边轻轻按着边继续问。
封一巡之前只是因为光线变暗而闭上眼睛,陆肯却像是连头部按摩这个技能也精心点亮过,在对方的手指下头痛头昏都有所减缓,让他即刻倒戈成为了更好的享受而闭上眼睛。
“像喝多了还遇上熬夜失眠。”封一巡闭着眼睛往陆肯的方向靠了靠,声音里带着抱怨。
熬夜失眠和喝多了本该相悖,封总用它们来形容自己,表示他目前是难受的二次方——真的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