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肯扭头去看封一巡。
不知道怎么,这会这个放松下来的封一巡竟给了他对方正在轻度醉酒的错觉。
“其实你之前也已经不能算是别人了。”疑似轻度醉酒的封总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他上半身倚靠在沙发里,从沙发靠背上偏过头来看陆肯,用目光追逐着陆肯动向,“可今天不太一样。”
陆肯越发怀疑封一巡是有些醉,他分了两秒钟的神思考喝醉后吃什么喝什么最好,接着顺着对方“嗯”了一声,问:“哪里不一样?”
这个问题似乎就需要仔细思考上一会,封一巡静静注视陆肯,半晌,他在沙发上略微更改了下脑袋倚靠的姿势,再才说:“我发现自己不太对劲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立即告诉你,过去我不会这样,所以今天不太一样。”
陆肯第一次听见封一巡这样乖乖的说上一连串话,对方的回答完整得像在做题。
他有些想笑,又内心一阵发软。
因为他也听懂了——过去的他对封一巡来说也不太一样,但是那是仅限于对方会对他耍赖,会在他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会向他提出若干无伤大雅的小要求的不一样。
他之前对于封一巡而言毫无疑问也是特别的,对方并不是对任何人都会那么真实。
可今天对方展现给他的不仅是真实,还有寻求帮助的信任和脆弱。
“你为什么一直不喜欢请求帮助?”陆肯听见自己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音调不由自主变得很柔软。
封一巡将伸直的腿曲起了一条,他用非常理所当然地语气说:“因为我不信他们,他们也不会真正帮我。”
陆肯想问“他们”是谁,是“他们”让你变成那副一旦在外就要一层层给自己裹上铠甲和标签,轻易不肯暴露真实自己的样子的吗?
但他把话头止住了。
前一个问题不该这么问,后一个的答案已经有了,不需要再问。
“我的水呢?”封一巡不知道怎么又记起了陆肯之前的倒水动作,他将陷进沙发的上身直起来,因为说了不少话而后知后觉感到口渴,于是便盯着陆肯看,一副完全等待着陆肯来投喂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