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繁杂的人声——

“封家就剩下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小鬼，风越还支撑得住吗？”

“不要怕，我们与你的父亲签订有长效合同，也并不会在这种时刻脱离风越，你有一支职业经理团队能帮助稳定集团运营。”

“封家就剩下你了，你可要努力分化成alha……倒不是说叔叔阿姨们歧视bo两级，只是你能明白吧？当前社会的规则，整体还是向alha倾斜的，你如果分化成了beta或者oga，那么无论是在集团内掌权，还是在其他方面，都总没alha那么容易服众……哎，我们也只是关心，不是想要给你压力。”

“……啧，倒霉！怎么真分化成了alha！”

“让你之前装的那么关心，一天到晚唯恐他成不了alha的样子，这下心愿得偿，恭喜啊。”

“少说两句风凉话吧，难道你不急吗？”

那些声音很吵，并不遵循等他人说完才接下一句的礼貌，很多时候都是急不可耐的搅合在一起，于是嘈杂程度直线上涨，吵得人脑袋发胀。

而比吵闹更可怕的，是当那些声音搅合在一起，甚至能听见同一个声音在用截然相反的语气说话。

亲切的关心和不加掩饰的厌恶同时出现，荒诞得像个黑色笑话。

“可我就是分化成了alha。”

封一巡想。

他感觉自己此刻的心理状态有些奇怪，像是一分为二。

一半的他满心愤懑，心里有很多沸腾如岩浆的怒火和痛苦，另一半的他则事不关己的冷眼看着，像是站在未来扭头回望过去发生的事情，能以一个轻描淡写的姿态去评判它。

“你为什么真分化成了alha！”

像能听见封一巡心声似的，周遭的话语声里，满怀敌意的那部分逐渐盖过了假模假样的关心。

虽然眼前还是一片黑，但封一巡就是直觉到，那些敌意逐渐在他前方聚集，凝成了一个黑暗又巨大的人形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