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转头看向旁边在凉棚中休息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面色如常,不悲不喜,道:“向左使,请问,有问必答。”
向问天道:“东方不败,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任教主当年待你不薄,视你为心腹!他本有要将教主之位传你的意思,你为何要急着谋反,篡位日月神教?!”
群雄见向问天不是来求教武学的,本有些失望,而听到向问天原来是要算这笔陈年旧账,又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听闻起来。
东方不败斟酌许久,才慢慢答道:“任我行当时觅得《葵花宝典》,将其传我,本就是不怀好意。他自己是看过葵花宝典的,只是他不愿意练。”
“他传我此书,一方面是要安我之心,收拢于我;另一方面,却还有一层更深刻的涵义,难道你们猜不出?”
向问天道:“什么涵义?我要听你亲口说!”
东方不败道:“他既看过《葵花宝典》,便知道,练此功法,必要一位男人先自宫才行。”
从她口中说出“男人自宫”四字,并无羞愧,亦无惭色,好像只是在说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向问天冷笑道:“自宫又如何?”
东方不败道:“男人自宫之后,就变成了太监,通常来讲,一个太监的总是要比一个正常男人少很多。”
这句话说出,向问天本想要反驳,可看了看林平之,最后又闭嘴了。
东方不败道:“纵然太监的真的比正常的男人还要多,可是你该知道,日月神教总不会让一个不男不女,似男似女的人来当教主的!”
她望向云外,回忆万千,悠悠道:“所以当初任我行将《葵花宝典》传我,乃是存了让我打消继任教主之位的意思。”
向问天道:“这是你的猜测,还是教主亲口承认的?”
东方不败笑道:“以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大家心想什么,都是心知肚明的。哪里用的着什么承认?”
“但我也知道,他不是真的想杀我,只是提醒我不要篡位而已。所以我也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关在西湖之底。这是不是也算并未亏欠他?”
话到此间,群雄尽皆默然。
连任盈盈也再问不出话来。
向问天忽然道:“好!东方不败,不论你是自宫还是不自宫,我都敬你是条汉子!”
他说罢,朝着任盈盈和令狐冲拱了拱手,随即就转身离开,再不逗留。
东方不败突然认真地道:“向左使是不是最后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