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鱼,你是飞鸟。
若非你一次流离,
若非我一次张望,
哪有这一场天上海下的眷与恋。
你勇敢,
我宿命。
你是一只可以四处栖息的鸟,
我是一尾早已没了体温的鱼。
蓝的天,蓝的海。
难为了,我和你。
什么天地啊,四季啊,昼夜啊
什么海天一色,地狱天堂,暮鼓晨钟
长相厮守,永远诀别。
长相厮守,永远诀别。
长相厮守,永远诀别。
飞鸟,和鱼。
这就是飞鸟与鱼的故事。
因梦是鱼,她在海里看天,却永远也捉不住。
这也好像就是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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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水和韦好客是走在最后面的。
此刻走在最后面的他们,距离走在最前面的李不负已没有刚才决战时隔得那么远了。
这自然是由于李不负已经落败,所以他们也就不像先前对李不负感到那么畏惧、害怕了。
李不负骑着马,不说话,一直朝前方走着。
二月初,荒漠犹是最冷的时节。
马也被冻得有些禁不住。
而众人跟着李不负走,只感到越来越冷。幸好众人都是内功有成的高手,除了柳伴伴以外,别的人倒也没有太受不了。
而行不多时,天空中竟开始飘雪了。
一粒粒的雪花随风而舞,飘零四方,带着种说不出的安静缓缓落下。
雪花覆盖在终年都由黄色与血色交杂的荒漠中,又为寂寞的荒漠多添了一种颜色。
慕容秋水讶异道:“这样的荒漠里居然也会下雪?”
韦好客道:“偶尔是会的,但极少。”
白雪慢慢飘落。
月色与雪色同洁白。
有的雪花刚刚落地,便已经和柔和的黄沙,清冷的月光溶在一起。
慕容秋水开了第一句口,总算觉得不再受那种沉默的氛围所影响,接着继续说道:“李不负虽败了,但我好像没有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刀伤。”
韦好客道:“我也没看出来。但是仔细看他的腰间,好像又有一点。”
慕容秋水凝目看去,果然看到,李不负的腰间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淡淡的条纹,那条纹只露出一线,若一眨眼,好像就又不见了。
“我好像看到了。”
韦好客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慕容秋水道:“我看到了他腰间的伤口,就像是花错的伤口一样!”
韦好客意味深长地道:“花错也是死在刀下的。”
他们两个人当然都从某种途径得知了花错之死。
——而且他们知道,在那个黄昏下,花错是骑在马上,狂奔回家,最后上半身才与下半身分离,分作两半的。
那种刀法实在太快!
那种刀法的迅速与凶猛,他们虽没有见过,但至今仍在他们的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慕容秋水接着道:“李不负是不是也中了这样子的一刀?”
韦好客道:“如果说有谁能斩出那样快的一刀的话,姜侍郎一定是其中之一的。”